侯府中,花重拍了拍顾少爷后背:“怎么了?地动而已,紧张什么?你张这结界,是打算扛住房梁么?”
顾少爷脸色难看:“才不是,是魔海和龙脉震动,你别动,你出了结界会危险。”
花重倍感欣慰:“小没良心,总算知道保护本侯了?”
顾少爷一抬头,离他冶媚俊雅的眉眼极近,脸一下子红了:“你别说话,再说话我撤结界了!”
花重低下头,鼻尖抵着顾少爷柔润的鼻尖:“撤,撤吧,本侯死了你可别哭。”
顾少爷被他气得眼睛里蒙了层水雾,抱着他不撒手:“你……你别乱说……”
花重搂紧他单薄的身子,垂着眸子似笑非笑端详他,又低了低头,就轻柔地吻在他唇上。
辗转片刻,声音靡丽而惑人:“舍不得我死么?”
顾少爷心跳如雷,背脊发软,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眨了眨清澈的眼,低声道;“你……我、舍不得……”
顾少爷如临大敌,一刻钟后才撤去保护结界,倍感疲惫,倚在花重怀里头晕晕的,忽而浑身一震,只觉心脉之内被扫过天地的强大灵识侵入了一瞬。
“怎么了?”花重立在案旁,调墨色,铺宣纸。
顾少爷如惊弓之鸟,片刻后才舒了口气,道:“是大妖散布的妖魔令。”
他在心里道,可真强啊,只一瞬,恐怕当世妖魔都感觉到了。
两人一下山,白鹤已经拉着龙章恭候了,龙章一脸惨白,看神情,是被白鹤提着领子飞来的。
“尊主,怎么了?怎么突然散布妖魔令?”白鹤一脸焦急,“是因为方才的动静么?”
龙章似乎飞得猛了,有些晕鹤,扶着树缓了半天。胥锦随手给他调顺气息,道:“迦修戟有动静了,但找不到位置。”
一路回府,裴珩对胥锦道:“我已向温戈应允过,近日你将会随三殿司武者在皇宫内外办案监察,届时可以先筛查宫内情况。”
胥锦想了想,先想到答应裴珩的事:“别的都往后放,那天给你父王烧纸的太监,我先找出来。”
裴珩心中熨贴:“陈年旧案,不急在一时,宫中禁制多,温戈擅长阵法符咒,你要多当心。”
宫中送来几食盒冰芸露,是用北方雪山上特有的浆果芸阳所制,从前征战时,裴珩和先帝几人都惯爱吃这东西,应当是瑞王府和燕云侯府都有赏赐。此果一路运送到江陵很不易,裴珩打开食盒,里头还往外流淌寒雾。
庭中扶桑花树下,白鹤和龙章一人捧了一瓷盏的冰芸露,嬉笑着吃。裴珩因最近换新药方,吃了半盏,没有再碰。
胥锦自然而然接过裴珩的金丝玉盏尝了一口,想了解裴珩从前的口味。
“这还有许多呢,尊主怎么不新盛一碗?”白鹤很狗腿子地腾出手要伺候胥锦。
胥锦瞥了一眼小雪山一样的冰芸露,一点不感兴趣,白鹤立即很有悟性地道:“王爷是大美人,美人品过的美食,味道格外美,哪是这盒中凡品能比的?”
龙章闻言道:“你怎么这么……你知道羞吗白鹤?“
白鹤追着他满院子打,扬言要化原身带着龙章在京城上头飞十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