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背道而驰的人,终于在人生的中点交汇,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他们,这次不用多少什么,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当晚,他们睡在了一张床上。
他们好像要把过去错开了的时间给补回来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在一起做饭、看电视、做饭、乘船出海游玩......
也回忆着各自年轻时的青涩,畅想着他们的未来。
佟莉雅开始感叹,她在慢慢变老,而陈昆越来越年轻。
“以后我要是成了黄脸婆,你还会爱我吗?”佟莉雅问出了所有女人都会问的问题,谁都不例外。
陈昆笑着反问,“等我长到满脸青春痘,变成小孩,开始尿床,你会嫌弃我吗?”
虽然人到中年,可是却和所有恋爱中的情侣一样,都会反问对方,我要是变成什么什么样,你还会不会同样爱我。
“我要是变成黄脸婆,皱纹越来越多,你还喜不喜欢我?”人群中一个女孩子突然转头问旁边的男生。
“啊???”男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好地看电影呢,扯别的干嘛。
......
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即便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故事,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起腻歪,再加上之前的这么多经历,此刻也显得尤为感人。
不过,好景不长,养母终究熬不过岁月的侵蚀,去世了。
最亲的亲人总是走的那么突然,陈昆在墓前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敏感的观众突然意识到可能有什么变故。
“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不要吧,他们俩太不容易了,人到中年才走到一起,经不起折腾啊,在折腾人就老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陈昆又要走了,别忘了预告片还有二马呢。”
“再走一次,十多年后那两个人的状态变化,不忍直视啊。”
.....
接下来并没有出现观众的担心,陈昆卖掉了父亲的老宅,另外买了一栋房子,和爱人一起装饰他们的新家。
他们生活的随心所欲,想吃吃、想喝喝,想赖床到几点就到几点,想看个通宵的录像带就看通宵,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日子。
“我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许多观众看着有些羡慕,这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嘛,可惜只在大学四年短暂地接近过这样的生活,现在已经成了奢望。
佟莉雅也不再自怨自艾,说什么老了之后怎么样,她懂了没有人是完美无瑕的。
她的心终于平静了,生活步入了正轨,去了少年宫工作,教孩子们跳舞。
舞蹈好不好就看身线,虽然腿脚不好,但是至少有完美的身材。
紧接着,佟莉雅怀上了孩子,马上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现场观众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这对爱人太不容易了。
可是,看到别人的父亲陪着孩子一起的时候,陈昆却犹豫了。
他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会越活越小,担心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好父亲,给不了孩子一个正常的、美好的童年。
“这对孩子来说不公平,我也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陈昆情绪有些低沉。
“你是孩子的爸爸,能当多久就当多久!”佟莉雅却非常坚决,“我已经想好了,也准备好了,以后我能照顾你们两个人。”
孩子顺利出生,是个女儿,随着女儿的长大,陈昆越来越年轻,也越来越忧虑,晚上经常会看着女儿睡不着。
观众们已经猜到了接下来残忍的一幕,陈昆卖掉了父亲的所有产业,什么都没带,趁着女儿还没有开始记事的时候,在某天的早晨,骑着摩托车离开了家。
和他的父亲一样,“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刚刚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转眼就离开了,也让观众们有些揪心和心疼。
观众们也明白了,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
再一次离开的陈昆踏上了旅行之路,不过每年都会给女儿写信,寄给佟莉雅。
六岁的时候,陈昆在信里说多么希望能够第一天送女儿上学。
七岁的时候,希望教女儿弹钢琴。
八岁、九岁、十岁...每年的信里都有一大群想对女儿说的话,想为她做的事。
信里寄托了他对女儿的所有期待、幻想和祝福。
他的旅行也同样精彩,
在女儿14岁的时候,陈昆再一次回家了,今年他52岁,外表看起来二十出头,如此地年轻、帅气,以至于见面时佟莉雅都满脸惊叹。
佟莉雅此时也年过五十了,他还在教舞蹈,容貌虽然老了,但是身体依旧和年轻时没有太大区别。
陈昆走后,她也结婚了,把陈昆给丈夫、女儿介绍了一番,说是朋友的孩子。
望着自己的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陈昆眼里也满是柔情,一直看着她,把小姑娘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佟莉雅把陈昆带回了家里的客房,十多年后再见,两人依然深爱着对方,也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外表的巨大差异,确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够走到一起。
一个短暂的拥抱,代替了所有想说的话,在所有观众的注视下,佟莉雅走出了客房,令人惋惜。
那天晚上,两人同样没有睡着,心里暗暗和对方道了一声晚安。
“天呐!”
有感性的女性观众已经忍不出捂住了嘴巴,可以想象,再过几年,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没到,第二天陈昆又离开了。
他踏上了最后的旅行,在宁杭一家肯德基里认识了一个来肯德基应聘遭拒的小平头,成了好朋友。
上网聊天的时候,也认识了一个男扮女装拉客的眼镜。
虽然预告片的时候已经笑过了一次,可是当二马出场的时候,观众们还是忍不住会心一笑。
陈昆一句“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把二马带去了香江,现场观看了香江回归升国旗仪式。
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日不落帝国国旗缓缓落下,鲜艳的五星红旗高高地迎风飘扬,听着嘹亮的国歌声,三人和周围的所有人都是满脸的自豪,跟着一起唱了起来。
“起来......”
多么熟悉的节拍和音乐,是个人都会唱,观众们心里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哼了起来。
时间进入了21世纪,一切都日新月异,二马成了互联网大亨,陈昆继续着自己的旅行。
2008年,京城奥运会,已经63岁,外表10岁出头的陈昆在鸟巢亲身经历着这一幕。
几十年前,他在北棒战场上浴血厮杀的目标终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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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大戈壁滩上,老将军那翻怒吼的演讲,也实现了。
沉睡的大国,崛起了,全世界都通过电视转播,看到了这场奥运会,看到了这个古老的国家,已经站起来了。
在天安门城楼上看了09年阅兵式之后,进入10年代。
陈昆也年近70了,外表看起来像个六七岁的孩子,眉宇间还有些陈昆的影子。
他再次想要回家,可是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记不清所有的事了。
现场的观众已经有些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场面了,那注定是残忍的相见。
可是电影还要继续演,年幼的陈昆流落街头,被警察看到,询问家庭住址和家人的时候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他只记得那家养老院,以及爱人的名字。
警察在他身上找到了那本日记,对立面的内容大为惊奇。
不过,警察还是亲自护送这个孩子回了魔都,和魔都的警察一起,送到了当年那家养老院。
同样年近七十的佟莉雅得到消息跑来养老院,再一次见到了爱人,眼里满是高兴和欣慰。
佟莉雅伸出手想摸一摸爱人,旁边警察提醒道,“他好像不喜欢别人碰他。”
可是,小孩却对佟莉雅没有丝毫抵触,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无比单纯、清澈。
佟莉雅把小孩子接回了家,他的丈夫已经去世了,女儿也长大了不在身边,一老一小两人就再次生活在了一起。
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给他洗澡、穿衣服、喂饭、给他讲睡前故事。
观众们没有和预想的一样,感到别扭,反而看着满头白发的佟莉雅牵着小孩在夕阳下散布,感觉无比温馨。
岁月在静静地走着,直到小孩子越来越小,只有两三岁了,已经不会走路了,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又过两年,火车站把那座古老的逆时针行走的大钟换掉了,放在地下室。
同一天,已经变成婴儿的陈昆生命迎来了终结,在生命的最后一秒,看着襁褓里婴儿,满头白发的佟莉雅感觉到他认出自己了。
就这样,婴儿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静静地离去。
“呜...”
不知道哪里有个女生轻声呜咽起来,看到这一幕竟然哭了。
一老一幼,老人看着年幼的爱人死在自己的怀里,如此平淡的结局却给了现场观众从未有过的巨大冲击。
很多人眼角有些湿润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平淡的旷世爱情,感动了每一个人。
故事讲完,病床前的高媛媛很想再次见到父亲,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病床上老人已经没有了牵挂了,好像看到了爱人就在身边,轻声喃喃道,“晚安。”
随即也闭上了眼睛了,病房里一阵慌乱。
大荧幕上开始一一闪过那些主角身边的人,教他弹钢琴的老太太,收养他的善良养母,有着一颗艺术心的粗鲁船长、一直冷着脸连长,他的父亲,他的爱人......
有的人终究会被时间淹没,可是他们的故事却永远不会被人遗忘。
有些人,生来孤独。
魔都迎来了台风,暴雨冲进了地下室,淹没了那座已经停止转动的逆时针大钟。
电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