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周廷儒气的用力拍了下桌子,才打断了李芳蕴。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李芳蕴赶忙跪下来磕头。
“你起来吧!衮州地处漕运要道,如今瘟疫横行,盗贼四起,汝要当心,万万不可中断了漕运,否则就是老夫也救不了你!”周廷儒换了个话题,
“下官谨记在心,只是按照惯例,今年的漕河还没来得及疏通呢!”李芳蕴苦着脸说到。
“为何,漕运大事可是片刻耽误不得!”周廷儒忙问到。
“下官召集不到疏通漕河的人手!”李芳蕴辩解到。
“唔,你没把此事禀报左总督吗?”周廷儒当然知道左懋第是现任的漕运总督。
“大人,听说漕运总督府遭了瘟疫,一个都没逃出来!下官估计,估计左大人此刻只怕已经不再人世了!”
“这还得了!”周廷儒顿时站了起来,“老夫这就将此事上书圣上,另外疏通漕运之事,你且听我安排!”
“下官多谢老大人!”李芳蕴大喜过望,连连叩首。
自己最大的心事,终于解决了!
至于瘟疫,死多少百姓,关自己鸟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青山带着三娘以及众人再次来拜见周廷儒。
三娘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船头的流风。
果然是徐公子的家人!
只是怎么又变成了周大人?
三娘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因此没有主动相认,而是装作不认识,随着李青山登船。
当流风眼神从三娘身上掠过的时候,突然一愣,随即也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抱犊崮那个白莲教娘们吗,怎么又跟李青山搅合在一起了?
正好李芳蕴、吴昌时都在船上陪着周廷儒。
李青山和周廷儒把招安的事再次商谈了一遍。
周廷儒最后说到,“李首领,老夫比你年长,抛开其它的,老夫再多啰嗦几句:朝廷对于招安一向自有法度,比方说以前的郑一官,麾下数万儿郎,几千艘战船,而且一官此人素有侠气,绝不为非乡里。老夫觉得李首领要是想谋取一个好出身,最好能学学郑一官,多做一些造福乡里的好事,这样一来,老夫也能替你在圣上面前多说几句。”
“多谢大人费心替我等周旋,青山将铭刻在心,没齿不忘!”李青山喜出望外,看来周廷儒终于认可了自己,不再把自己当外人,
“老大人,有何吩咐还请明示!”
周廷儒稍微咳嗽了两声,然后捋了捋胡须,“山东一地漕运关系到京师安危,漕运通畅则京师无恙;漕运不畅则京师动荡!老夫认为青山你可多在漕运通畅上下些功夫。”
“青山这就撤去韩山、安山等闸口的人!”李青山赶忙点头说到。
“不不不,当务之急是疏浚漕河,李同知你说可对?”周廷儒见李青山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只好直接说了。
“对对,周大人所言极是!这漕河疏浚关系到漕运是否通畅,按照惯例每年都必须疏浚一次,只是今年摊上了瘟疫、饥荒······”李芳蕴忙把话题接了过来。
“此事无妨,交给我就是!”李青山二话不说,当场把这活接了下来。
这不就是造福乡里么,多好的机会!
“好好好,青山,你多跟李同知谈谈疏浚漕河的事情,老夫还急着进京面圣,青山,记得等老夫好消息!”周廷儒笑着嘱咐到。
船舱外。
“你家公子可好?”三娘实在忍不住对徐铮的思念,最终还是主动走到流风跟前问到。
呵呵,三娘还惦记着我家公子?”流风一阵冷笑,“但是又怎么跟了李青山?”
“李青山豪爽仗义,我带着大家伙投奔他,是为了大家伙不用再担惊受怕、东躲西藏!”三娘咬了下嘴唇,眼眶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呵呵,女人真是善变!”流风仍然不相信三娘。
“善变?你错了,不是我们女人善变,而是这世道变的太快了!你既然看不起我等,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三娘说完,转身就欲离开。
“且慢!公子很好,我等就是奉他的令前来保护周大人的!”流风的心最终还是软了。
“多谢!”三娘听完,转身离开。
李青山走了之后,流风把遇到三娘的事情迅速报给了徐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