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被吼得额头冒汗,心中就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可林三贵也是缠得紧,他们又不太好跟人家老实巴交可怜兮兮的老家伙动手,人家可是有个私塾先生的儿子,万一处理不好得罪结下怨怎么办,同在一地青山绿水时间长着呢。
而县令大人呢,三年换一次,若讨好不了这个,不是还有下一个嘛,不如多说一句。
“大人,请容小的多说一句。那乡下老汉已经往咱们衙门跑了数次,小的们也与他说过现在没功夫帮他,但他就是毅力非常,听闻他遭遇,小的们也觉着实可怜,而且……”
衙差说道这里,顿了下,才继续,
“而且听闻他儿子还是名气不错的私塾先生,这些才子儒生最会文笔搬弄是非,大人初来乍到不好得罪,外头的百姓又天天看着他来,影响不好,大人不如点头帮他一回,也博个好言传。”
“公务在急,天经地义,本官还怕他人言说?”
段文赛最不喜的就是被人威胁,眼神瞬间威胁不悦起来。
这跟他的身份有很大关系,从小到大段家公子做什么都要被束缚,甚至娶亲也是,到了这小地方他就是土皇帝,还要顾这顾那儿谁甘心舒心。
衙差哪里见过这种大家公子的气势,吓得腿软,
“大人饶命,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只是可怜那乡下老汉多言几句,那老汉与妻子分别多年,还如此情比金坚,小的感动同情,又想他儿子是秀才郎得罪恐有不好,才多次一举的,大人饶命……”
“哦?那乡下老汉叫什么?哪里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段文赛听到此话楞了下,忽然跳转话题。
衙差微愣,马上回禀,
“林三贵,好像是南阳镇的人,那老汉说多年前他妻子因生育问题被父母强行休妻,后妻子被娘家人嫁与远方人家失去联系,近来才知晓妻子多年前竟被新夫家发卖为奴,那老汉深年旧情,便带了家中银钱赶来寻找,想把人赎回去,天天往衙门跑,毅力深厚,小的实在感动,才来打扰大人公务……”
林三贵已经往衙门跑了好几天,天天凄凄惨惨的诉苦,想求同情帮忙,衙差们真是想不知道都不行。
不过这情况这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段文赛沉吟,放下毛笔,在案桌上翻找了下,最后找出一则卷宗,上面赫然写着‘南阳镇河坝村林家’几个大字。
一分钟过后…
段文赛合上卷宗,脸上露出与刚才烦躁截然相反的笑容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