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把老底卖光了,以后他还怎么表现,当然得一点一点的往外掏,才能给人惊喜和重视嘛。
其实韩云之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只是有些被答案惊到忍不住随口追问罢了,倘若林泽真能马上就给他说出具体的施行方案细节,那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以林泽现在的年纪和阅历,能够写出如此设想,和施行方向重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这张试卷我再仔细看看,你先回去吧……”
韩云之目光留在宣纸上,没有暂时给出结果。
“那林泽恭候韩先生佳音。”
拜师之事不可轻易,慎重考虑应当,林泽点头,拿出耐心等待。
耽搁一下午时间已近黄昏,主家并无留饭之意,林泽只能拜别离开,江老对此也不生气,摸着胡子带笑离开。
等他们俩离开后,韩云之把儿子支开后,才看向身边伺候的老欧,
“奶娘,您怎么看?”
“大儒之才,辅国之能。主子比老奴明白,其实主子更想问老奴的是,要不要告诉老爷吧……”
一直低眉伺候的老妪这时才抬起头,看着面前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叹了口气。
听见‘老爷’二字,韩云之眼中露出复杂之色,风轻云淡的清冷消失,虽被岁月侵染,却仍旧看得见曾经陌上公子风采的脸上,眉宇间露出那么股散不去的郁结。
“我不知道,只是这个林泽,我怕是教不了,恐这世上除了他,也没人能当此子之师。”
“对方也只能为老爷所用……主子,您是老奴看着长大,也是老奴一手带大的,过往云烟终归是因果自作,韩府就剩下您了,老奴希望主子能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何况老爷心意已决,您放不下,也得为小少爷将来多想想啊。”
老妪苦口婆心劝说。
韩云之看着手中林泽作答的试卷良久,终究叹了口气,
“罢了,林泽此子,落不得外头,不乃大稷之福,就是大稷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