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她到底才能如何,就说宁国公替皇上选拔其他老师伴读的严苛程度,这个教习选得也太过轻率!
所有人都觉得是不是因为皇帝病了一场,所以宁国公才如此轻易便答应了皇上的要求。
林怃然轻轻抬眸,扫了阮宁一眼,目光收回时,她看见小皇帝得意洋洋地去牵阮宁的手。
阮宁轻轻握住了那只小手,谢九玄漫不经心负手而立,眉目如画,目光看着那一大一小,眼里情绪不可捉摸。
“宁国公,朕明日武术课挪到今日可好?”小皇帝奶声奶气问。
“不可。”谢九玄丝毫不留情面,“林老太师已在蘅芜殿等候多时,陛下该读书了。”
宫人抬了步撵:“陛下,请。”
阮宁松开瘦得没多少肉的小手,退后一步:“恭送陛下。”
小皇帝见她如此无情,脸拉得老长,一扭头上了步撵。
“摆驾——”
宫人逶迤而行,沿着长长的宫道远去,走得远了,步撵上一只黑色的小脑袋似乎伸了脖子往后看来。
*
今日明远殿气氛有些沉闷。
谢九玄骨节分明的手翻过一页,下首众人跟着翻过一页。
低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节奏分明,带着一股漫不经心,所有人仰着头看他,目光中不无仰慕。
阮宁吸取教训,这回跪坐,眼睛看着书卷,双手放在膝盖上,脑中想着功法,气沉丹田,运转内力。小乙对她修习帮助很大,功法二级快要突破了,就差临门一脚。
“血根草,产自西域,喜阴喜寒,二瓣,叶呈丝状,花无蕊,非冰雪之地不生,非至热之时不开。其花难遇,为救命良药。”
“先生,传闻血根草可活死人肉白骨,当真如此吗?”门口林怃然轻声开口。
谢九玄目光漫不经心扫过阮宁,见她方才目光无神,明显没有认真听,听闻血根草却突然抬起头。
他饶有兴致道:“谬传而已,若是世间真有如此神药,世人岂不是挣而抢之?药可救命,必病不至死、药石可医。若是死人,神仙也救不了。”说到最后一句,他语气虽含笑,却有说不出的冷漠。
“学生驽钝,谢先生解惑,日后必不人云亦云。”林怃然杏眼温婉。
谢九玄挥了挥手,看着下首目光垂下去的阮宁:“天下药草不计其数,若要治病救人,必明其效用,习其性情,既知其然,亦知其所以然。古之医书浩瀚渊博,医之一道无垠无涯,你们出身世家,日后不用行此末途,我之所以授于你们,不过让你们明白习医救人,非一朝一夕之事。”
“谢先生教导,学生明白。”众人目光殷切。
阮宁蹙眉若有所思。
谢九玄阖上书卷,干燥的指腹搭在泛黄的书封上:“今日便到此为止。阮宁。”他唤道。
阮宁抬眸。
“你随我来。”他目光含笑。
阮宁看着谢九玄的背影皱眉,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眼见谢九玄已经走出大殿,她起身跟了上去。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没忘阮宁刚任了皇帝教习一职,今日又被宁国公叫去,不知是何事?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絮絮议论宁国公究竟为何同意阮宁做这个教习,无论这么想都不符合宁国公一贯行事。
只有程秀文白着一张包子脸苦哈哈得快要哭了。
“世子,你是不是替阮姑娘抄了经文?”林怃然秀美微蹙,目露担忧。
这句话出来,众人一怔,随即炸开了锅。
“她胆子忒大了吧?那可是替陛下祈福的经文,竟然敢让别人抄?这是大不敬!”
“世子,你真替她抄了?完了,这下你怕是惹怒了宁国公。”
“国公爷最是不徇私,你吃错药了,竟敢干这种事?”
“就是,世子你什么身份,阮宁什么身份,你为何要替她抄,白白惹了宁国公不快,得不偿失!”
程秀文使劲摇了摇金扇子,大声道:“行了行了,本世子一个大男人,人家姑娘央求我,我总不能不怜香惜玉吧!多大点事,都散了散了!”
众人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无药可救之人,纷纷摇着头散开。
“怃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程秀文眼睛亮晶晶:“然妹妹有话说便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
“既如此,我便要劝世子行事不可再如此莽撞。阮姑娘央求世子抄写经文,此事并不对,经文乃为陛下祈福之用,阮姑娘不懂,世子怎么也不懂?如今宁国公要问责,阮姑娘虽不对,世子亦难辞其咎,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牵连到老太君那里,世子怕是要为难。”
“什么?这么严重!”程秀文瞪大眼睛,“这替他人抄写之事在学堂里不过小事啊?”
“学堂跟宫里怎能相比,世子还是想好若是宁国公问起,该如何解释才能免得牵连镇国侯府。”
程秀文挠挠头,一时情绪激动,声音大了点:“我并非出于自愿,都是那阮宁逼我的,不过,大不了挨板子便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让她一个小姑娘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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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改了一下本文设定,大家不用倒回去读,不影响阅读,我在这里解释一下:女主改为修炼内力功法,功法为女主上一世搜集的秘籍,这个世界武者衰落,只有世家大族保有功法秘籍,每一本都极其珍贵,是不传之秘。内力可辅助炼丹。就是把原来的设定用内力和功法换掉了。女主接触小乙等人时,他们身上的波动会引起女主丹田躁动,内力在波动影响下修行速度加快。
大家看不明白也没关系,不影响阅读的。到时候写出来就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