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庭院皑皑。
透过窗柩可以窥探到门前的银杉树,针叶上满是蓬松的白雪。
二八年华的女子坐在窗前,脑袋贴着墙,视线悠悠往外瞟,眸光黯然空洞。
这广陵王府前日十里红妆,今日便是白绸高挂,惨淡之景。
“娘娘,您可一点也不急,这要杀人的帽子真落您身上,妖孽祸事的罪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啊!”女子身旁候着的丫鬟绞着丝娟,愁得五官拧成一团。
杀人,妖孽?
女子闻言,粉润的唇瓣翘起来,“锦灯,你觉着我是妖么?”
她虽是浅淡笑着,眉目里的忧郁却化不开。
锦灯对上主子的双眼,愣了愣,旋即脑袋摇得似拨浪鼓,“娘娘一向心善,怎会是妖?这场灾祸,只是赶巧了罢!”
世事哪能这般巧合?
她方嫁进广陵王府,一夜之间,上上下下三十余口全数毙命,风烛残年的祖母,韶华之年的小妹无一生还。死者七窍流血,面带惊恐,是活活被吓死的!
众口铄金指她是妖也情理之中,毕竟,她是荒山野岭的人,来历不明。
“娘娘,奴婢听说半年前王爷危在旦夕,是您在山里救活的,有这恩情在,王爷应该不会降罪于您吧?”锦灯自顾自的琢磨揣测,自命案发生后,广陵王府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主仆二人便禁足在这兰亭苑了。
“白玉婵还没回?”陆青歌起了身,决口不提救命之恩。
“大抵未归,夫人主动请缨带着您信物去终南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锦灯掂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絮絮叨叨,“娘娘,终南山有什么?”
终南山呐!
陆青歌如玉的指尖划过桌台,眼底追忆微芒,似乎又看到灵气充沛,人间仙境的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