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息怒!这王府正是宁静的时候,切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一进门,曼陀便连忙跪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白玉蝉。
“十年了,我当这人类十年了,何时受过这种欺辱?”
看到是曼陀回来了,白玉蝉这才平静下来,慢慢退到椅子边,而后扶着扶手无力地坐下去,眼中是浓浓的悲伤。
“夫人,当年在狐族之时,长老便说过,人间男子大多狠心薄情。我们妖族女子,可以利用其阳气精血修炼法术,却万不可沉迷其中,否则万劫不复啊!”
曼陀看着白玉蝉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亦是不好受。
白玉蝉只是摇摇头,目光越过敞开的大门看向茫茫月色。眼中尽是孤寂和迷茫。
良久,她幽幽开口,道:“曼陀,你不懂。我与燃哥哥青梅竹马,他自小便对我与别的女子不同。他的心里一定是有我的。只是一时被陆青歌迷了心智。”
曼陀低头不语,只是心中怅然。白玉蝉从前在狐族,虽然不是什么王室贵族,却因修为颇高,处处受人敬仰。又因容貌超群,一直是同辈九尾狐中的佼佼者。
如今,却因深陷情爱,舍了妖毒,散了修为,几乎成了个一无是处的凡人。
她不懂情爱,无法体会白玉蝉此时的悲痛。但她猜想,这或许就应了人世间的那句诗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夫人,曼陀有一事不解,还请夫人指点。”
白玉蝉理了理衣衫,脸上还挂着泪痕,目光仍是在那近圆的月亮上,听见曼陀说话,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吧。”
“夫人当日将妖毒注入陆青歌体内,致她在穆衍燃面前化妖,而后被处死剜骨。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为何不在事成以后,将法力收回来?”
这一问,将白玉蝉飘出去的思绪尽数拉了回来。她当时不是不收法力,只是施法无果。那时场面混乱,她又顾不得细究,便回到了穆衍燃身边。
“收回未果。本王妃依稀记得,当时那陆青歌尸首就像是一具空落落的躯壳,什么都没有。”如今旧事重提,她方才意识到其中蹊跷。
说着,她的眼前突然闪过了梦溪那张与陆青歌八分相似的脸,而后便心生怀疑,想起了正事。于是她向曼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将门关起来。
瞧见了白玉蝉的眼色,曼陀便立即起身照做了。甚至还不忘在门栓上下了一个小咒语,一旦有人靠近,便会被灼伤。
一切安排妥当,白玉蝉才放心开口,问道:“如何?要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夫人的话,曼陀先是去管事嬷嬷那处拿了梦溪的折子,而后便去了折子上记载的晋州边缘的一处小渔村,并没有打探到关于梦溪的消息。”
“可是查仔细了?”
“后来,曼陀又以其画像示人,并没人见过她。”
听到这,白玉蝉才露出了笑容,一连说了几个“好”。
先不说她是不是陆青歌换了个身份前来复仇,单凭这虚造来历一事,已经能让那贱婢滚出广陵王府了。
她如今与不想惹来过多杀戮,只要她乖乖离开,不和她抢穆衍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