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婵依偎在穆衍燃的怀中,身若无骨,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胸前。
她在小声抽泣着,等着穆衍燃的寻问,这样她才好顺势说出自己的怀疑——也才好将此事推到梦溪身上。
可等了许久,她依靠着的人依旧一言未发。
“王爷……妾身怀疑,这府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无奈之下,白玉婵只好自说自话,给自己找台阶下。
听她这样说,穆衍燃首先便想到便是彼时青宸在府里下的诅咒。
“婵儿,何出此言?”他仔细想了想,不论怎么说,身体是自己的。她再恶毒大抵也不会对自己下手。
见穆衍燃顺了自己的意思,白玉婵唇角微扬,很快便又收起了这抹未被旁人发现的微笑。
“妾身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那便是几日前竟在王爷您抱恙之时,说了些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后来离开了御林阁之后,妾身突然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瞎了一个激灵!”
说着,她还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更是往穆衍燃怀里又凑了凑。
“妾身无意在背后嚼人舌根,可事情发生的确实巧合,容不得妾身不多想……”说着说着,她竟隐了后面的话语,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穆衍燃,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起来十分委屈。
穆衍燃虽是对上了她那含情脉脉的眸子,却在下一瞬便觉得不自觉,便移开了目光。他轻咳一声,道:“你但说无妨。”
瞧他这样子,白玉婵轻笑一声,眼神及嘴角都多了份暧昧,心想着穆衍燃或许是害羞了,才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又往穆衍燃那处挪了挪,双臂张开搂住了他的腰,半张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地心跳。
“王爷,妾身两次不适,一次是在您房里见了那个叫梦溪的丫头;今日这次便恰好是在偏厅瞧见了那叫梦溪的丫头……”
白玉婵将穆衍燃抱得跟紧,甚至还微微蹭着他,似乎是想要在他身上获得更多的关心。
听到梦溪的名字,穆衍燃的脸色立即冷了下去,就连坐姿都挺直了几分,不动声色向后挪了挪。
白玉婵却未注意到他身体的变化,又不厌其烦的凑过去,继续说道:“王爷,那个梦溪来历不明,又长着一张和陆青歌那个妖怪极为相似的脸,说不准她就是陆青歌的同族,前来找我们寻仇的!”
“王爷,我们应在她尚未发现我们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之前,将她除掉!就像当年对付陆青歌那般,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穆衍燃听着她说的话,只觉得脊背发凉,阴森恐怖得很。
虽说白玉婵出身将门世家,又从小跟在威武大统领身后待在军营里,面对杀戮早已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可如今这番话却叫他别扭非常。
且不说她口中的两次失控是否真的与梦溪相关,单是这个处理方式已是让人震惊。
她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一个无辜女子纳为妖孽一类,甚至还想用些不好的招式处死她!
穆衍燃本想草草了事,却听见白玉婵又重提了陆青歌之事,心中甚是不悦,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避重就轻,先将此事敷衍过去:“此事尚未明确,断不可轻易妄下定论,那可是一条生命。”
他不想再再对此事多加插手了,白玉婵说的话他亦是再不敢轻信了。当初便是他不曾亲自前往终南山,才叫她钻了空子,葬送了他最爱的青歌……
如今,他终于是等来了一个与青歌十分相似的人,不论她是善是恶,他都想护她一世周全。
白玉婵对穆衍燃的反应甚是不满,心中愤懑地紧。
“王爷,您这是心软了吗?那妾身这一身伤又能如何证明?若非是那梦溪与陆青歌之间不知道是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妾身如何能怀疑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