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终于是赶到了白忠信的威武大统领府。
这宅子倒是气派,朱红的大门上海有些金黄色的铆钉,门前那不同寻常,镶着木头窗棂的灯笼高高挂起,不知为何瞧着还有几分生人勿进;就连门外守着的都是拿着银枪,穿着盔甲的士兵。
她在门外的石狮子旁徘徊了许久,她的道行不高,这些的人的正义之气又最为浓厚,她有些不敢靠近。
思忖良久,她还是迈出了步子。她想起了白玉婵面色惨白的虚弱样子,以及握着她的手再三叮嘱,一时间心中便有了些勇气,如今她能指望的也就自己了!
她颤颤巍巍站到离街道最近的侍卫身边,站在台阶上,却是隔着一阶台阶。
“敢问,威武大统领可在府中?”
侍卫注意到了她,一脸严肃的垂眸瞧着她,道:“你是何人?”
“我是大统领府嫡女白玉婵的贴身婢女,今日过来是为了送达小姐的密信。”
侍卫皱了皱眉,半信半疑。他确实是知晓几日前广陵王携家眷前往了皇宫中与皇上共度佳节一事,至今也为传来离开上京的消息。
“去把张管事请过来。”他不得定夺,便偏头让身侧的侍卫去请府里的老管家。而后又是一脸严肃的瞧着曼陀,似乎是怕她跑了一般。
听到“张管事”的字眼,曼陀的心中不禁大喜。这是白玉婵提过的人,这下事情定然很快就会有着落了。
不多时,张管事便从府中走了出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曼陀,问道:“便是你说是小姐的贴身婢女?”
他虽为大统领府的管事,但穿着也不算华丽,只是料子确实是高了平常人家一等;瞧着他脸上松弛的皮肤,以及那半白的头发,应是个半百老人了。
他的声音有些浑厚敦实,让人不禁觉得有些威严。
曼陀连忙点了点头,道:“夫人如今还未离京,就住在不远处的来福客栈中。”
张管事皱了皱眉,似乎还是不敢完全相信。顿了顿,他又问道:“那小姐可叮嘱你了些什么?”
曼陀又是点了点头,道:“夫人同奴婢说,此信件最好亲自交到威武大统领手上,即便是大统领不在府上,也定要交给张管事您。”
张管事抿了抿嘴,而后给她让出一条路,道:“你随我来。”
曼陀服身,跟着他进了大统领府。
白忠信就在后花园中练剑。他的背影挺拔,穿着便服长袍也透露出一种英勇的气质;他的长发尽数用玉冠束起,还有些干净利索之意;他瞧着要年轻一些,至少肉眼瞧着没有一根白发。
张管事让她先在花园中的凉亭中等着,自己小跑着去通报大统领。
那边白忠信听了张管事的话,偏过身子瞧了曼陀一眼,而后将长剑扔在他的怀中,自己负手走了过来。
曼陀瞧着他大步朝自己靠近,不由得咽了咽口气。果真是从军营中走出的大统领,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威严可怖,他似脚底生风,每一步都让曼陀胆战心惊。
“你便是婵儿的贴身婢女?”他走进凉亭,垂眸审视着她,眸子里是说不出的威严,“之前的曼儿去哪了?”
曼陀一听他这声音就浑身发起抖来,下意识便跪在了他的面前,心中一片慌乱,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回大统领的话,曼儿请辞了。现在奴婢就是夫人的贴身婢女。”
她想着,这曼儿大抵是之前死在白玉婵手里的另一只曼陀花妖,听闻死相极惨。但她自然是不能说出实情的,便随便说了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