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婵靠在床头,撩看了春歌一眼,道:“那个丫头呢?”
春歌走上前,将汤药递到曼陀手中,而后垂眸低头站在一边,她自然是知道她说的是谁。
“回侧妃娘娘的话,繁枝已经领了月俸,被遣走了。”
白玉婵正喝着曼陀喂过来的药水,忽听此言,不禁眉头一皱,偏过头,眼神凌厉地看着一旁的人儿:“被遣走了?何故?”
正说着,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王爷知道了那丫头对自己不敬,传进了穆衍燃的耳朵里,王爷不悦,将她打发走了。
想到这,她的表情倒是柔和起来,嘴角也多了抹微笑,又道:“可是王爷遣走的?”
春歌大抵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头低得更低了些,而后沉声道:“回侧妃娘娘的话,是王妃遣走的,那丫头冲撞了王妃。”
白玉婵一听,不禁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不愧是王妃,架子自然是不同。想本侧妃,受了气却只能忍着往肚子里咽。”
春歌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白玉婵见她不理会自己,心中烦闷,便抢过曼陀手中的药碗,一饮而下,而后像是在同谁赌气一般躺了下去,侧过身子,不让别人瞧见自己的表情。
曼陀面上有些尴尬,也觉得有些无奈。而后她将手中的玉碗递给春歌,又侧身行礼,略有些歉意,道:“劳烦了。”
春歌只是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点头行礼而后退下。
一出门,便瞧着穆衍燃抱着穆珩回来了。
走过柜台时,他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卫九戒,而后对掌柜的说:“准备些笔墨纸砚,过会儿送到本王房中。”
掌柜的点头哈腰,连声应“是。”
春歌在楼上瞧着,目光落在那只躺在竹篮中的白猫身上。
那猫也在此时睁开眸子,有灵性一般抬眸,对上了她深邃的目光。
春歌勾了勾唇角,如今这蓝眸的猫倒是不常见。
瞧见穆衍燃带着人往楼台上走了,她便低下头,从容的往楼下走去。
“参加王爷。”
走到转角,两人还是相遇,春歌礼数周到的向着面前的人行礼。
穆衍燃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准备绕过她,往厢房内走。这刚踏出一步,却用余光瞄见了她手中已经见底的碗。
“侧妃用过药了?”
春歌服身,道:“刚刚服下不久。”
“嗯。”他又点了点头,“退下吧。”
春歌再次服身,快步走下楼梯,向后厨拐去。
穆衍燃走进厢房,穆珩已经睡下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床榻上,又贴心的为他盖上被子,而后走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