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青歌挤出微笑,应付着他,继续道,“那此行自然是十分安全的,你可愿意?”
“本公子愿意!”芦芽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眸子里闪过了一道精光,整个人的气质忽然变了,倒是有几分坚决和阴狠。
“那你呢?你做些什么?”他又变回原本的模样,一脸单纯的瞧着陆青歌。
她此刻的心思亦是十分沉重,自然是不曾察觉到他这细微的变化。她想了想,道:“你也知道我是广陵王府的人,是有机会与王爷接触的。我便回到王府,将此事告知王爷,再求王爷通告皇上,将此事传到朝廷。”
“朝廷?”芦芽猛地抬头,看着她的眸子都直了,连那份憨厚也全然不在,声音似乎有几分哽咽,“你当真可以引得朝廷的注意?”
陆青歌这下瞧出他的不同,眸子沉了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周身的气质突然便不同了,倒是与他这一身黑衣越发匹配。那是从内到外的成熟稳重,他那充满希望的眸子,分明是带着隐忍的恨意。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难道说,他方才其实也并未将全部的实情告诉于她?难道此事,真的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青溪师姐转身离去的失望与落寞如今还历历在目。三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又可会去追查这鸿香院的惨案,她又是否还安好……
“你为何如此再次朝廷是否介入?”
芦芽冷笑,丝毫不掩饰眸子里的阴冷,和嘴角的愤恨,沉着声音道:“当日,将此事强加到我的头上的,是朝廷派的人。后来,请来终南山的弟子除妖,同样是朝廷。再后来,那四位弟子到了,便又定论为罂粟一案。”
陆青歌也跟着严肃起来,低声问:“你这是怀疑朝廷?”
“呵,”芦芽冷笑一声,道,“是穆展琅。我怀疑穆展琅。”
语毕,他偏头瞧了陆青歌一眼,见她皱眉,便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留在上京,不光是因为狼族怕我牵连,不让我回族;还有便是这里是离穆展琅最近的地方。”
不知道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划过穆展琅在大穆门前咆哮的样子,确实是有几分偏激。那时,他虽然叫着自己“阿清”,甚至要流下泪来,似乎是对这个名唤“阿清”的女子用情至深。
可是,只有当时靠着他最近的陆青歌才看的见,他的眸子里是杀意;他哭泣的嘴角有几分猎物回归的得意。
可他又是真的难过,或许,他变成了什么模样,自己也说不清晰。
“你为何如此目标明确的怀疑穆展琅?”
“当今圣上养妖,以人血骨肉喂之,这可不是秘密。”说着,他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笑了笑,道,“小狐狸,你也是妖,你应该知道的。妖,在月圆之夜,最为虚弱,最是欲望强烈之时……”
陆青歌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