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为何这般慌张?”
“王爷……”卫九戒的支支吾吾,让穆衍燃也皱起眉来,觉得此事似乎真的不简单。
他放下茶盏,一脸严肃却又有些担忧,微微向前倾身,连音量都随之减小几分,道:“有事但说无妨。不必藏着掖着,这段若微是有何蹊跷?”
卫九戒点了点头,而后尽量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道:“段若微是名门之后,却在三年前的鸿香院惨案中丧生了。”
“丧生?三年前?”穆衍燃瞪大眸子,重复了他的话,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其他话来。良久,他才道,“便是当年被评判为平息乱党的案子?足足丢了三百五十二条人命的那桩惨案?”
卫九戒重重点头,而后接着说道:“听闻,这死去的段若微还与柳公子有些渊源。”
“柳公子?”穆衍燃再次皱眉,心中一惊又一惊。若是说那段若微是名门之后,那这柳公子自然也是非富即贵,如此看来,到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是柳之舟?”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柳府虽是一直从商,但都是私营,自三年前柳之舟接手柳家之后,便开始与朝廷有所接触。
他那时还住在朝阳殿,受着父皇器重,便掌管着一些官营事务。如此一来,两人便有了交集,过多接触后,发现对方时不可多得的好友。
这些年即便是一个在晋州,一个远在上京也不曾断了联系。而当年的那件案子,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想来倒是细思极恐。
卫九戒抬头看他,十分谨慎的点了点头。
穆衍燃合起双眸,闭着良久,才又睁开,道:“如此说来,那日瞧见的女子,其实不是人?”
他有半分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如此慌张,便是由此怀疑那只猫了?”
卫九戒再是点了点头,道:“那猫初时叫唤时,属下与王爷皆是不曾听见,唯独是小王爷这般的幼童听得一清二楚。属下担忧……”
穆衍燃眸色一沉,当即站起身来,大步往穆珩的厢房赶去。
他的房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可怕,就像是死一般的沉寂……
穆衍燃立即紧张起来,脑子一热,抽出卫九戒腰间的配剑,而后一脚将门踹开,直接破门而入。
屋内并无其他人,只是春歌、穆珩以及那只白猫。
白猫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侧着身子,白白的肚皮翻了一半在外面;而穆珩,就躺在她的身侧,小手搭在她的皮毛上,不停地轻拍着,就像在哄幼年的孩童入睡。
而床榻上的阿珩,也是半眯着眸子,昏昏欲睡,并无异常。
再看一旁的春歌,她就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一如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姿态端庄。
穆衍燃这么冲进来,两人一猫皆是吓得不轻。白猫一个激灵,从床上站起来,身上的毛绒都似乎立了起来,而后她纵身一跃,钻进属于自己的小竹篮,连头都藏了起来。
穆珩当即也做了起来,一脸茫然,隐隐有些泪意。瞧见穆衍燃时,才愣愣地叫了一句:“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