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打了一个哈欠,懒懒道:“上仙,如今这孩子可是要连着您一起讨厌了呢!”
春歌只是听着,心中并无波澜。她来这凡间可是有着任务,待在这广陵王府为奴也并非本意。她只是伺机而动,又不是真心来伺候凡人的,如何要这毛头小子喜欢?
她一刻也没耽搁,听见吩咐便立马就将怀中的白猫递了过去。
穆珩接过白猫时,那一双眸子就瞪着春歌。可对方却视而不见,他一时心中有些不满,连接过白猫的动作也跟着粗鲁了几分。
小白被磕到了尾巴,当即便叫了一声,而后微眯着眸子看了春歌一眼。可看着她那冷冷地眼色,又只能悻悻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她本想着,这是因她所受的劫难,该是能要些东西的,譬如神的点化。若是被神点化,她便可以化作人形,而且妖气便不会那般随意外漏,反而可以轻易地掩盖住,可以随意在人间行走,还不用担心会被修仙之人追杀。
可是面前的上仙,似乎并非不如传言中的那般和蔼,好说话。
穆衍燃察觉到穆珩的不对劲,便低头看他,发现他的小脸却是气鼓鼓的,便疑惑开口,道:“阿珩,又是怎么了?”
他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一言不发,只是自己生着闷气,抱着白猫,脚下步子不停。
穆衍燃沉默片刻,而后深深叹了一口气。如今已经七岁的穆珩却始终只是小孩子心性,他却只能耐着性子,因为其中缘由怕是与自己有着牵连。
“阿珩,又是怎么了?你要回房,王兄便就陪着你;你要自己抱着这猫,春歌便一瞬也没耽搁的交到你的手上,你又有何处觉得不顺心呢?”
似乎是听出了穆衍燃语气中的妥协和不耐烦,穆珩的步子慢了下来,表情也是十分委屈,却依旧是沉默。
“不说便不说吧,王兄不逼你。”穆衍燃叹气,只觉得心中疲惫。
透过连廊,还能瞧见夜空中那一轮残月,它半隐在薄雾之后,只探出一块小角,似乎是含羞的女子。可是她又散发着幽幽的寒光,通过远方,似乎还能瞧见那投射下来的月光的淡淡凉意。
正厅。
穆衍燃走后,剩下的两个人便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白忠信皱着眉头,直视着白玉婵,满脸担忧,道:“方才广陵王在此,有些话你不便多说;现在他不在了,你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白玉婵微微一笑,道:“父亲,女儿有何藏着掖着的?”
“便是那妖怪王妃一事。初次听说之时,为父还准备从边境赶回来一趟,但后来又接到消息,说妖精已除,才放下心来。可如今为何又回来了?”
“父亲,您在说什么啊?”白玉婵有些心虚,却只能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与青歌姐姐一直情同姐妹,王府后院和谐非常,何来妖精之说啊?”
这下换作白忠信漏出来疑惑的表情了:“此事不是人尽皆知?只道广陵王被妖精迷了心窍,如何你一无所知?”
白玉婵见他动摇,便继续道:“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竟然多了这种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