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白玉婵的那些记忆她亦是记不太清。这几日的暂住,倒是让她明白了一些凡人之间的家庭温暖。
“你不必费心了,本侧妃觉得曼陀很好。今日不在本侧妃的身边,只是因为本妃交代了她去做其他事情。”说话时,她的语气都跟着柔和起来,不再像方才那般傲慢。
张管事躬身,笑道:“那便是最好了。大统领还一直担忧,担心您去了王府过得不好。虽然那处无人敢亏待您,但是到底不是侧妃您的母家,怕是考虑的不够周详。”
他的担忧自然不是假的,现今那份忧虑都写在了眉宇之间,倒是在他本就爬满细纹的脸上增添了些风霜。
白玉婵瞧见她的容颜,不禁有些心中不忍,便道:“本妃自然是知晓父亲和你对本妃的担忧,但是还请父亲放心,本妃在王府一切都好,从不觉得受了委屈。”
“那便是极好!便是极好!”张管事连连点头,眼眶似乎都跟着湿润起来。
可说了这番话的白玉婵却开始心中攒着恨意。如何是不委屈?光是侧妃这个身份,她就叫陆青歌压在底下,久久不能翻身,就连她死了,都不能给她腾出位置来!
本以为她可以一步一步走到穆衍燃的心中,却不想她竟然又回来了!
张管事在转过脸后也变了脸色。若是曼陀当真去做了其他事情,为何未在门外瞧见她的身影,在这府中自然无需一个已经嫁做人妇的嫡女来打理。
他再见到白玉蝉时,便觉得与以往有些不同,虽然说是心性随着年纪的增长或许会有所改变,但是这位侧妃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早在怀疑,却又找不出证据。
到了偏厅,桌上已经摆好了菜式,随意瞥一眼就不难看出,是她之前吩咐下去的那些穆衍燃爱吃的菜肴。
偌大的偏厅,只有白玉婵一人坐在桌前,她倒也是自在,表情亦是悠然自得,并未有什么不悦。
张管事就站在她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姿态——她的坐姿,依旧进食时的姿态也如当年府中嬷嬷教授的一样。光是看着倒是瞧不出什么破绽。
“这道松鼠鲈鱼是谁做的?”突然,白玉婵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这盘松鼠鲈鱼。
张管事连忙上前,服身道:“如何?莫不是不合您的口味?老奴马上吩咐下去,立马扣了她这个月的月俸!”
白玉婵摇了摇头,道:“本妃要见她。”她的目光凝在菜上,似乎含着什么别样的思绪。
张管事一时语塞,不知为何,看到她那眸子,突然脊背一凉,觉得有何事就要发生。
“侧妃娘娘,不知这道菜是出了什么问题?”
“本妃要见做这道菜的人,你莫不是听不明白?”她突然冷了声音,神情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