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就站在鸿香院门外,抬头看着里面破旧的楼阁。二楼的连廊上的红绸还有那早已不知熄灭多久的红灯笼,已经沾染了厚厚的灰尘,看着死气沉沉。
它们就像一具枯骨,在风中飘零却始终不动摇半分;也有窗户半掩,窗棂间的窗棂纸已经破裂开了,隐隐还能瞧见里面以往的盛世。
她收回目光,走到那扇高她半个身子的红漆铆钉大门。这门倒是锁得严实,出了掉了些漆皮倒是无甚损伤。仔细查看,只有那生了生锈和青苔的门闩才有了些风霜的痕迹。
曼陀冷着脸,一直谨慎着不敢靠近。明明夜晚的妖气是那般的浓烈,如今怎么能一丝气息都没有?仿佛此处真的是一座无人问津的死楼。
又想到白玉婵的叮嘱,她便更加认定此处有些蹊跷。但就是这妖气竟然处理的这么干净,就十分值得考究。
打量了四周,确定了周围空旷无人后,曼陀才伸出手,想要将那扇们推开。
岂料,她的手才刚刚触碰到那扇门,便有一股力量突然涌出来,直接将她弹到对面的石墙上。重重一击后,曼陀喷出大口的鲜血,而后才跌落在墙角。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痛苦难耐,似乎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
反应过来,才知那只推门的手已经被灼伤到溃烂,血肉模糊的样子她自己都不忍再看下去。
腰间似乎也有伤口,划破了衣裳翻出了血肉。鲜血浸湿了衣衫,那种黏腻的感觉就蔓延到了肌肤之上。
曼陀死死咬着唇,坚决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艰难的扶着身侧的石墙站起身来。她冷脸瞧着那扇红门,眼中尽是怒意。她正要继续上前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曼陀立马回头,竟然是穆衍燃和卫九戒。
她立马转身想要施法掩去身形,可眼下自己连动弹都十分困难,更不要提施法了。眼见着两人就要过来,她便拖着笨重的步子走到了一边的墙角躲了起来。
屋内,芦芽感受到自己设下的结界遭人触碰,下意识地便站了起来,就要就到窗边查看。
这一动作,不禁震惊了屋内的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芦芽低下头去,嘴角多了份笑意。虽然不知道童吾那小子究竟是使了什么法子,也不知在弄些什么名堂,但是此时竟然他的双腿又恢复如初,一切便都好说了。
陆青歌正要开口,芦芽便伸手将她推到一边,道:“有妖过来了,还碰了本公子的结界,幸亏妖力不高,立即便被弹开了,此时应当受了重伤。”
说着,他便走到窗边查看,却未瞧见曼陀的踪影,只看见了刚刚双双跳下马的穆衍燃和卫九戒。
芦芽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陆青歌,道:“又过来了两个凡人。其中一个衣裳华贵,看来是位达官贵人,看来我们此番的计划确实有效。”
他说着,忽然眉头一皱,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食指指腹不断摩挲着,又道:“这位达官贵人倒是似曾相识。”
在芦芽说出达官贵人之时,陆青歌便想到了穆衍燃,这一句似曾相识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