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衍燃有些不解,那锁无非是粗重了一些,如何会让一介武将觉得棘手。
他走了过去,不以为然道:“何处棘手?莫不是你觉得累了?”
他还正在调侃着他,可突然瞧见那花费如此多功夫却没有一丝磨损的铁锁,便没了言语。
穆衍燃转过头,看向同样不知所云的卫九戒,道:“这是怎么回事?”
卫九戒连忙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似乎是所有的长剑砍下的划痕,都在一瞬间全部复原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穆衍燃看着那完好无损的铁锁,震惊之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明明就是官府的物品,为何也会如何妖邪?”
卫九戒瞧了一眼自己的长剑,发现刀刃上的损伤也都不见踪影,心中觉得古怪,却也未作声张。
“王爷,这也未必是妖邪之物。这毕竟是官府中的东西,或许是请了什么仙人也说不定。”
穆衍燃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打量着那一把瞧着十分平平无奇的铁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仙家之物。
“上回你说的那个捕快叫什么?便是来福客栈的那个。”他放下对那把锁的打量,忽然转身寻问卫九戒。
他突然被这样一问,先是愣了一瞬,而后才反应过来,道:“只知道姓时,其他的倒是不甚了解。”
穆衍燃轻笑,觉得十分新奇,道:“一个已经坐上高位的捕头,竟然还如此神秘,如何可能?”
卫九戒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正在沉默之时,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便立即对着他躬身作揖,道:“王爷,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穆衍燃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窗户。
陆青歌的瞳孔顿时收缩,不禁向后退了半步。他投过来的目光,似乎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芦芽的屏障,正在与他对视。
她的心底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在担心,甚至有一些害怕他会知道些什么,甚至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这眼神还当真让人担心,就像能瞧见我们似的。”小桃坐在她的肩头,语气有几分轻飘飘地,虽是说着,但是听不出真的有几分担心。
这话落在芦芽的耳朵中,心中不禁喷涌出一阵怒火。他的屏障怎么可能会出现任何问题?这位见过世面的小精怪真是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
陆青歌瞧着穆衍燃,竟然觉得他的眉眼之间与陆拾忆十分相像,她看着他,还能瞧见几分陆拾忆原本的样子。
她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她的那个苦命的孩子,才不过与自己团聚短短几日,便消香玉陨。不知往后的日子中,她还能否再在梦中瞧见她。
小桃久久未得到回应,便飞到陆青歌的面前瞧她——见她眼眶湿润,那到了嘴边的质问立即咽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因为那一个眼神?”她有些不解,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和担忧。
陆青歌只是摇了摇头,道:“即便我恨他入骨,他也是阿忆的父亲。阿忆的眉眼与他十分相似,瞧见他,我便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阿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