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陆青歌将手上的深紫色曼陀罗花放在面前的圆桌上,而后面带焦急地瞧着童吾和芦芽,道,“你们可有法子医她?”
她倒是未见过什么妖怪变成了原型,倒也是她见过的妖怪少之又少。仔细想想,她自己倒是变成过一只小狐狸。虽然不知是什么缘由,但是她那具身体死后确实是变成了一只狐狸,或许是因着白玉婵。
童吾走上前,两指拿起那朵快要凋谢的深紫色曼陀罗花,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谨慎开口,道:“为她渡一些真气应该有些用处。”
芦芽也投过来眼神,淡淡开口,道:“渡真气也只是保她七魄不散罢了,就算是能够重新变回人形,也是命悬一线。”
“怎么会这样?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陆青歌顿时瞪大了眸子,里面噙着泪水。虽然面前这位女子是白玉婵的手下,但是她也并未做出什么大恶的事情。
她的法术低微,应当是刚刚修炼成人形,却是跟了白玉婵这样的主子亦是生不逢时。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大都生性纯良,就如同终南山下的那些小精怪,受着仙门正派的熏陶,依旧心思单纯,日后也是一个善良的妖怪。
芦芽皱着眉,表情有几分凝重,还有几分为难。他看了陆青歌一眼,又偏头与童吾对视一眼,难得的欲言又止。
“妖怪化为原形的危害你是应当知晓的。”良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却是不解地皱起眉头,似乎对此事十分疑惑。
“妖怪化为原形若非是蛇族蜕皮修炼,便是修为散尽,几近垂危。”小桃也朝着那发黑的深紫色曼陀罗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一边低声向陆青歌解释道。
“倒也并非全无办法。”一直低头沉思的童吾终于是开了口,他看着曼陀,十分严肃而郑重地开口,道,“她本不该如此脆弱,只是有一节心脉接在了旁人的身上,若是能够取回,便可逃过这一劫。”
“一节心脉?”陆青歌低声重复一声,这说法似曾相识,一听便知是白玉婵搞的鬼。她生性多疑,更不用说自己这身边人,自然是要握住些东西在手上的。
“可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让她的那一节缺失的心脉回到她的身上?”
不用多想也知,白玉婵定然是宁愿放弃自己的这个婢女也绝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她如今没了妖毒,这一节心脉怕是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青歌,”一直沉默着的小桃忽然惊喜地说道,“你身上的法力是那白玉婵给你的,那你能否利用她的法术将她从此处拿走的心脉再夺回来?”
陆青歌本是惊喜了一下,而后眸色又黯淡下去,利用心相连传话给她,道:“虽然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是我毕竟不是白玉婵的本体,那节心脉也未按在我的身上,如何能这法子实施呢?”
童吾和芦芽自然也是听到了小桃的话,而后两人相视一笑,接着童吾低声开口:“若是你能潜入威武大统领府,附进你们口中那个拿走心脉的人的身体,一切便就水到渠成了。”
周芷清本就坐在床榻边,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就靠在床头,眼神木讷地听着他们的交谈。她听不明白,也无意插话,便一直这样安静的听着。
她是知晓三人面色焦急的带回了一朵深紫色的花的——那花就像是受了摧残,花瓣都没了生气,几乎就要蔫了。但是还有几分似曾相识。
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十分不解,为何他们在商讨着要去救一朵残缺的花朵。或许这便是人妖殊途……
想着,她突然睁大眸子,坐起身子看向三人,冷声道:“桌上那朵深紫色的花,莫非就是方才那个杀害整个德善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