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被青宸瞧得有些发毛,可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道:“你动了鸿香院的锁,还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何处?”
青宸却是面色如常,轻笑出声,反问道:“时大人,您在衙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您说,这锁的由来您并不知悉,更是不明白它的作用是何模样。为何在下今日卸下了这把锁,大人却以刀剑相见,说在下做错了呢?”
阿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可瞧着青宸嘴边的微笑,他又觉得不是不悦。他始终冷着一张脸,任凭他说些什么都面容不改,让自己瞧着毫无破绽。
“本大人虽然不知晓这把锁究竟是神奇在什么地方,但是自从它出现之后,便再无百姓受鸿香院的困扰。这便足以验证他的奇妙之处。”
说完,阿时有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得意。
他本以为这一番话后会让眼前的这位云淡风轻的修仙之人略逊一筹,却不想他还是不为所动,甚至再次反问,道:“既然如此,不知时大人暮色时分来鸿香院是要做什么?”
阿时咬牙切齿,久久不能回应。
青宸只是笑笑,而后用双指移开他架在自己身上的长剑,又道:“时大人来此是存了什么心思,自然是自己最清楚。在下这样的旁人就不妄加揣测了。”
阿时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剑被他挪走,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便恶狠狠地说道:“你莫要嚣张,你动了这把锁,自然是有人要找你算账。”
清楚本是转过身要推开面前的这扇红漆木门,他的一番话倒是引得他侧目回首,道:“看来时大人还是有意隐瞒,这把锁的来历大人到底还是知晓的。”
“你……你休要胡说八道!”阿时见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还被面前的人抓个正着,便更加气急败坏起来,道,“这锁怎么可能真的是凭空出现?自然是有人挂上去的!”
“你动了这背后的人的锁,她定然是不会绕过你的!”
青宸只是点了点头,语气随意,十分不以为意,道:“那便让她不要饶过我吧。”
阿时心中虽是不悦,可是瞧见这门被他逐渐推开也心生惧意,不自觉地便往后退着。这一幕又叫他感受到了,便又轻飘飘地开口,道:“时大人若是害怕,还是尽快返回衙门吧。这样一来,此事倒是能与你脱开关系。”
阿时没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后退着,直到摸到了方才的马匹才安下心来。他收起长剑,四下打量一番,而后翻身上马。
调转马头之时,他还不忘居高临下的丢下一句:“道士,我与你无冤无仇,此番是你自己闯下的祸端,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中应当十分清楚。”
不等青宸回答,他便迫不及待地驾马而去。
芦芽同陆青歌正扶着曼陀起身,准备将她扶进屋子疗伤。
就在这时,童吾忽然伸出手来,制止了两人的动作。只见他面色凝重,声音低沉道:“有人要进来了。”
两人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向木门投向目光,果然瞧见那门有松动的迹象,落入耳帘的亦是木门摩擦起来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那声音本是十分细微的,但是在这四下寂静的环境却显得尤为刺耳,甚至还有几分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