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遇见那个女子,他便变得优柔寡断起来,甚至还会生出怜悯之心。就像现在,还学会了爱屋及乌,连带着女子的师妹也跟着心慈手软手软起来。
芦芽瞧着他,渐渐的没了话语。他看懂了他的眼神,可是他没有法子回头。
“泸尧,你有想过暂时回族吗?”
两人喘着气,皆是心中攒着怒意。童吾沉默了许久,终于是冷静下来,淡淡地开了口。
芦芽没有答话,而后抬起眸子看他——他的眸子没有过多的情愫,可是却能瞧见失望。
他又别过头去,声音闷闷地,道:“我清晰的记得自己是一匹狼,我都知道的。”
童吾却是摇了摇头,加重了语气,道:“不,你不记得了。你早就忘了一匹狼该做些什么。”
“好了。”芦芽皱眉站起身,将桌上的书信往着桌边挪了挪,道,“莫要在与本公子扯这些东西,这封信你明日务必送到。还有……”
他有意顿了顿,抬起眸子对上他的目光,而后沉声道:“若是觉得维持年轻的模样实在艰难,就早些回去吧。回到往日的深山亦可。或是……再找一处医馆,也算逍遥自在。”
童吾垂眸,而后默默的躺了回去,看着眼前的幔帐不眨眼,语气有几分委屈:“你走,我不需要你给我安排。”
沉默许久,他缓缓偏过头,却发现芦芽还站在桌边瞧着他——一双水蓝色的眸子在黑夜中还有几分光亮,瞧着十分骇人。
“你还……”他正要说什么,而后便反应过来他还留在此处的缘由,便道,“知道了,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送去那什么大统领府。”
芦芽这才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他走了,周芷清才放心的从角落中走出来。她方才听见声音,便一直躲在角落听着三人的对话。其中并未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她却知晓了陆青歌要离开鸿香院的事情。
“陆青歌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同童吾商量一下变回原貌的事宜了?”她低声自语,心中盘算着何时去找童吾最为合适。
正要转身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可以。”这声音与夜风交缠,还有着几分空灵和阴森。
周芷清猛地转过身,就瞧见陆青歌和曼陀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还不死心?若是变回原本的模样你或许就回不来了。”陆青歌皱着眉,有些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值得了。”周芷清不敢对上她的眸子,生怕她瞧出什么破绽。
“为何?”陆青歌还是有几分不解,而后又想到之前她说过自己坠崖同皇宫门外一事,恍然大悟道,“莫非你是因为穆展琅曾放你一马,便要还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