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提出质疑,只是在外面连廊上行了礼,道:“是,侧妃娘娘早些休息,奴婢告退。”
白玉婵没再言语,只是侧眸看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瞧着门外没了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她才重新安下心来。
“你瞧见了吗?”她转过头冷眼瞧着曼陀,“那才是你该有的模样,你如今已经丢了自己的本分了!”
瞧她步步紧逼,曼陀却丝毫不改脸色。倒也不是因为陆青歌在此,重要时候会帮衬着自己,而是她从心底便觉得白玉婵虽然生气,却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你放过我吧,我想过自己的生活。”这一次,她对上她的眸子,眼中含泪,尽是哀求。
白玉婵不禁退后,眼角也划过一行清泪。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跳动着——她的心骨,她能感受到她此时的悲伤。
“你……”她嘴角嗫嚅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觉得从心底蔓延出无尽的悲伤,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看着她这副模样,曼陀倒是笑意渐深,继续道:“夫人,曼陀今日便是来取回自己的心骨的。”
一听曼陀开门见山,陆青歌再是按捺不住,起身就要离开幻境,却又叫小桃拉住了。
“你做什么?曼陀已经说出口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小桃十分不解,压低声音问道。
小桃只是白了她一眼,而是手上力度还加重了几分,道:“莫要心急,再等等看。”
见陆青歌要反驳,她立即先发制人又开口打趣道:“若不是今日曼陀之事,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一个心急之人?你若将这份心急放在穆衍燃身上该多好。”
她噤了声。自小桃说出前半句,她便知晓定然是这桩事,便没了话语。想来她一日不杀穆衍燃,此事便会一直留在她的嘴边。
一想到日后时时要被小桃这般调侃,她便越发乖巧,又坐回原处。
见她终于是没了动静,她在放心的松开手。陆青歌噘着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方才小桃的力度之大,竟在此处留下了一圈红晕。
白玉婵心痛地瘫坐在地上,听到她的话更是乱了分寸。她倒是不在意她会否留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做事,毕竟她现在依然没了衰老的苦恼。
但是若是没有了这心骨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忽然老去,再没了这年轻的容貌……光是想想,她便蜷缩起身子,满脸惊恐。
“不可能!”白玉婵瞪大了眸子,似乎不管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不住地摇着头,十分抗拒,“本妃不会将心骨交给你的。”
曼陀没有开口,只是伸出自己的一只手而后搭在心口——只见那只白净修长的五指竟然缓缓没进了她的身体里。
白玉婵惊恐的瞧着她,而后心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就像有人在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心脏。
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那股寒冷穿透了衣衫到达了肌肤,又渗进了骨髓之中……她双眼无神地瞧着曼陀,而后轻笑出声。
“是你……怎么?若是本妃今日执意不将那节心骨还给你,你便要使这种法子让本妃疼死?”她的表情写着坚毅,似乎是无所畏惧。倒像是一位不愿招供的顽固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