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婵的笑容不减,也未瞧出来有何处不悦,这倒是让穆珩松了一口气。
她早已习惯穆衍燃时常找一些说辞不与自己有交集,更何况他对这个孩子的态度自己亦是看在眼中,她更是知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无碍,自己一人用膳又有何不可?”白玉婵笑了笑,而后轻轻抚摸了自己的小腹,笑容越发的慈爱,“王嫂还有孩子,阿珩不必担忧。”
穆珩只是点了点头,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语。
白玉婵最明白察言观色,面前的人此刻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又如何不知?两人沉默片刻,她再次开口,道:“王嫂十分欢喜阿珩今日来瞧王嫂。只是这怀有身孕就是十分容易困倦,眼下又刚刚喝了汤药,身子越发疲倦起来……”
不等白玉婵说完,穆珩已经站起身,躬身作揖,道:“既然王嫂身子疲倦,阿珩便不在此叨扰了。待改日王嫂身子好些了,阿珩再来探望。”
她依靠在床头,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就在小月的搀扶下缓缓躺下,还侧过了身子,面朝着床内。
小月先是送了穆珩一程,而后又回到了白玉婵的床榻前。看着床上的人消瘦的背影,她不禁叹了口气,道:“侧妃娘娘,您为何不将自己真正的身子状况告诉小王爷?”
床榻上的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他还只是个孩子,告诉他这些做什么?若是扰乱了他的心绪,那倒是罪过了。”
“可是侧妃娘娘,”小月皱起眉头,禁不住焦急起来,“奴婢今日未能瞧见王爷。在这府中,怕是只有小王爷可以时常瞧见王爷了。您若是与他说了,还能借小王爷的口让王爷知晓您现在的境况。”
“那又能如何呢?王爷有意不见本妃,即便是借了阿珩的口又能如何?或许还能叫他误会成是本妃想要见他使出的伎俩。”
白玉婵早已明白了这些事情,已经不在强求穆衍燃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她现在只要好好护住这个孩子,便足矣了。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念想了。
小月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她早早察觉,而后便出声打断了她,道:“好了,你莫要再多言了。出去吧,本妃当真是想休息了。”
“是。”她无奈,只是福身行礼,带着屋内其他的丫鬟一同退下。
白玉婵合上了眸子,眼角毫无征兆的划过一行清泪。
她时常能在梦中见到穆衍燃——梦中的他,会温柔的瞧着她,会像看着陆青歌一般含笑的看着自己……
鸿香院。
穆衍燃坐在马上,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面色凝重。卫九戒就在他的身侧,亦是冷着一张脸色。
“九戒,你可知晓那一夜侧妃房中发生的怪事?”他依旧是看着面前的红漆木门,眉头紧锁,面容忧愁。提起那件事时,他的语气中又多了几分隐忍。
卫九戒不解地望了他一眼,而后仔细思索了那日发生的一切,道:“那日似乎不仅是侧妃娘娘房中有怪异之象,府外那来去神秘的狂风亦是值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