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歌的脸上有几分疲惫,吩咐完此事后,她便站起身朝着床榻走去。她的面色慵懒,眼神还有几分迷离,瞧着就是不想再说一句话的模样。
小桃本还想着与她再说些什么,但是瞧见她露出了这样的神情,便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其实她也是问不出什么高深的问题,不过是在追问一些细节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即便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么清晰,似乎也是无伤大雅。
小桃再次回到屋顶之时,童吾已经不在此处了。她不禁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男子当真是变幻莫测了一些,踪迹无影无踪,让人一头雾水。
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她觉得有些无奈,只能转身去找芦芽。
芦芽厢房。
一张圆桌,两杯茶水,相对而坐的两位俊美男子——他们两人皆是没有说话,只是这般沉默的坐着,瞧着彼此,嘴角都挂着神秘莫测的笑意。
桌上的茶水由滚汤变得温热,直到现在的冰凉没有一丝一毫的余温。
芦芽终于是忍不住了,皱眉开口,道:“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你我这样坐着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有几分腿麻呢。”童吾像是刚刚回过神,脸上的微笑还有几分腼腆。
瞧着他这副模样的芦芽却是皱起了眉头,脸上有几分担忧,他看着他,表情有几分耐人寻味:“你究竟是怎么了?认识你这样许久,倒是第一次瞧见你如此正经,十分的不习惯。”
童吾笑了笑,这笑还有几分客气与疏离,这让芦芽不禁也跟着严肃了脸色,心中不断猜测这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泸尧,我想离开了。不在人间流浪,也不在执着于这副皮囊。”他淡淡开口,其中的话语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神情却是十分的认真,瞧不出半分的玩笑之意。
芦芽皱起眉,心中有些担忧。曾经的童吾十分在意自己这年轻的容貌,始终觉得只有长相俊美才能留在人间。就连自己这身皮囊都是在他的影响之下……可是如今,他却说自己要放弃这身皮囊……
“你究竟是怎么了?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大可与我说,不必藏在心中。你我已经是几百年的好友,虽然平日里我对你的态度不好,但是心中还是有你这样的朋友的。”
看着芦芽这一脸紧张的模样还有那一正经的话语,童吾不禁笑出了声。可是这笑有一些复杂,像是蕴含了许许多多让人瞧不懂的思绪。
可是面前的男子确实没有第一时间瞧出来,甚至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担忧神情,冷着脸色看着童吾,道:“你莫不是在欺骗我?方才的一番话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你这笑又是何意?”
听着他的不满,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收起笑,一脸认真,缓缓开口,道:“我一直都知晓,你虽然对我没有好脸色,但是你的心中一直给我留着一个位置。当年你要我只好你那夜识剑中的女子,我没有办法。你也只是砸了我的医馆,却是没有伤及我半分……”
“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提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大限将至?”芦芽一连串问出了许多问题,也在一边打量着他,脸上有担忧也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