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惊讶地看着他,秦珏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她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小时候被他扔在树上,后来不情不愿地“借”了骡车给他藏身,再后来机缘巧合和他看过两次烟火而已。
可除了今年上元节这次以外,其他几次和他见面时,都是几年以前,那时她还是个孩子,他也不大。
这辈子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放肆,我最不想有所瓜葛的人就是你,我更不想看到你,你不要再想别的。”罗锦言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喘息起来,她不想再在秦珏面前出丑了。
秦珏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揉出水来:“可是我想和你有瓜葛啊,我更想看到你,最好每天看到你,无时无刻都能看到你。自从今年上元节后,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去扬州时,也是这样想的,我也想过等到我从东海回来再说的,可是我又担心等我回来了,你怕是连孩子都有了,我不能找到我娘,却失去了你。”
他的声音温暖如三月春风,但听在罗锦言耳中却是每一句话都如晴空霹雳一般,活了两世,她是第一次应对这样的场面,她恨不能找个山洞把秦珏扔进去。
“我和你没见过几面,你凭什么就对我有非份之想?”
秦珏的嘴角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也说了是非份之想了,你总不能不让我去想吧,再说我不过就是做了我想的事,又有什么错呢?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没关系,我懂,我全都懂。你只需记得,我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生气,除了不让我到你家里去以外,但凡是你不喜欢的,我全都不做。”
这一刻,罗锦言明白了,她和他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她最最最不想让他做的事,就是不让他再去自己家,在她爹面前装乖卖好。
可他一句话就把她给堵死了。
三十几岁的秦珏人憎鬼厌,十八、九岁的秦珏同样如此。
“我爹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你趁早死心。”罗锦言冷冷地说道。
“以前我想出海,这才没有下场,可现在我想明白了,如果能每天看到你,就是做你家的女婿,可别人也想啊,我就只有比别人早一步入仕了,即使先不入仕,也要弄个庶吉士,所以我找令尊,只是请教功课而矣,没有别的图谋,你千万不要多想。”
就这个,还算没有图谋?
罗锦言死死抓住屏风外竹案上青绿色的丝绒台布,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白。
她已经后悔来找他了。
她早就应该想到,她和他是没有办法交流的,前世是这样,今生依然如此。
他从来就是任性枉为的,他决定的事,任何人也不能让他改变主意,就像他当年毅然决然将赵思弃之不顾,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