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罗绍便和衙门里告假,带着罗锦言,以娘家人的身份去了董家。
罗红和罗练正在等着他,长房在京城经营多年,但也只是商户,董家虽然只有个世袭百户的军职,却也是当官的,这个时候,罗家急需罗绍出面镇场。
董谓膝下无子,这世袭的官职和朝廷的抚恤都要落到族中兄弟手中。
今天来到董家,罗练和妻子韩氏便火冒三丈,董家让董谓庶出兄长的儿子扶灵打幡也就罢了,竟然还是以孝子身份!
罗练瞬间明白了,董谓死了,董家只有一个庶长子,庶子无法支撑门庭,更不能袭职,董家不想让自家的官职落到隔房的侄儿手里,就想把庶子所出的孙儿过继到董谓名下,这样一来,这个孩子便能以嗣子的身份承袭军职。
这个孩子是要养在罗锦绣名下的。
罗练把罗绍拉到没人的地方,把这件事说了一遍,罗绍立刻皱起眉头。
他最烦这些事了,可看罗练的意思,竟是要让他来出面,反对过继庶子之事。
“董家想要过继庶出子,锦绣既然不高兴,那就和董家说清楚,放锦绣大归,眼不见心不烦。”罗绍劝解。
罗练眼中掠过不悦,这个从弟是读书读傻了吗?
“绍从弟,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能眼睁睁看着女婿留下的东西就这样白白给个姨娘生的后代?”说到这里,他又觉不妥,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打个比方。”
罗绍气得不成,我才不会像你这样,让女儿嫁个短命鬼。我原本以为你是心疼女儿,担心有了嗣子以后,董家不让大归,现在看来,你不是舍不得女儿,你是舍不得女婿留下的袭职和家业。
“这样说来,练从兄是想让董家换个嗣子?”他明知故问。
罗练见罗绍终于开窍了,便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了锦绣,我和她娘总要走在她前面,难道还能指望着那姨娘生的东西孝敬她吗?那孩子今年都六岁了,又住在一个房头,怎会真心实意把她当娘?现在还有娘家撑腰,但以后呢?锦绣怕是连嫁妆也要被他们捣腾没了。”
既是这样,你把女儿接回娘家,给她找个婆家再嫁也就是了,何必让她留在董家替别人养儿子。
罗绍默不作声,听罗练继续说下去:“建昌的二儿子只有三个月,长得眉清目秀,都说像姑姑,锦绣也很疼这个侄儿,这种事虽说是要被祖宗埋怨的,可是为了女儿,又有什么不行的?我昨天问过大哥,他也同意把这个孩子过继给锦绣。”
罗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罗练是想在董家其他房头挑个老实本分的人家过继嗣子,却没想到罗练竟然要让罗家的孙儿承继董家香火。
如果没有分宗,他直接就把手里的茶盅砸到罗练脸上了。
可现在分宗了,长房就算把所有儿子全都改了别家的姓,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何况,罗练也说罗红同意了。
罗红是一家之主,他说同意了,那这件事也就定下了。
“既然红从兄没有异议,那练从兄就去和董家说项吧。无论如何,对于锦绣侄女而言,娘家侄儿总比别人要贴心。”罗绍无奈地说道。
罗练立刻满脸堆笑,道:“我就知道绍从弟一定会赞成此事,那这件事还要劳烦绍从弟出面,董家虽然有个世袭的官身,可小小的武官怎比得上你这两榜进士、大权在握的文选郎?绍从弟,锦绣的后半辈子都靠你了,请受愚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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