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把头摇得像拨郎鼓:“我就要吃羊蝎子火锅。”
夏至叹了口气,小姐的病是好了,这也好得太快了。
罗锦言是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要适应。就像是你想躺着睡觉,可偏偏有人不让你睡,还把根长竹竿塞到你手里,你总不能硬是不要,自怨自艾吧,既然不能把这根竹竿扔掉,那就拿来做点事情,比如打人,比如捅马蜂窝......
又过了几日,便是小年了,秦珏又来了。
这一次他是和李青风一起来的,还带着那个叫白九娘的女子。
罗锦言没有见到秦珏,是常贵媳妇领着白九娘来见她。
白九娘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容貌平平,是那种放到人堆里就看不到的相貌,和罗锦言想像中的女侠完全不一样。
“你是哪里人,可有相公儿女?”虽然知道罗绍既然同意让白九娘跟着她,这个白九娘的底细一定是清清楚楚,没有问题的,可罗锦言还是要问一问。
“奴婢是北直隶河间府人氏,娘家是走镖的,到了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守着家里的镖局子,一直未嫁,前几年由族里长辈做主,过继堂弟主持镖局,我闲来无事,托了江湖上的熟人投在秦爷手下。”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罗锦言已经听出来了,分明就是白家长辈欺她是女子,把她从镖局子里一脚踢开,她要么是一气之下,要么是真的走投无路,这才投靠了秦珏。
但是白九娘居然是河间人,这倒是凑巧了。
北直隶的沧州和河间一带,自古民风尚武,只是因为前世她自己也是河间人,这才感到巧合。
待到秦珏走了,李青风才让人叫了罗锦言到前面的厅堂说话,他上下打量着罗锦言,笑道:“先前听明岚说你病了,我还以为你在装病,现在看你气色倒是不错。”
罗锦言撅着嘴,道:“我爹要到初五才能来香河,你也过来了,那他岂不是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往年这个时候,李青风已经回了扬州,可今年情况不同,闽军退兵的时候,已是十一月末,李毅一家又在安徽,他只能留在京城过年。
知道小表妹不放心姑丈,李青风笑着安慰她:“我是想留在京城陪着姑丈,是他让我过来的,还说他在京城少不了要四处走动,到时只会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你,从小到大也没有离开过他,怎舍得让你一个人在香河过年,这才催着我和玉章一起过来。”
这是罗锦言第一次独自过年,可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形的确不适合回京,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转眼便过了小年,小年之后又下了一场雪,直到大年三十,这场雪才停下来。
明岚是在大年初一的上午赶到香河的,他带着整整两车东西,都是罗绍让带给罗锦言的,因为下雪,直到大年三十才从京城出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秦家的两位嬷嬷和那个叫扫红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