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大爷去了楚茨园,回来以后便又去了老太爷的院子。”
罗锦言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听着,她手里正在缝的是给秦珏做的那条亵裤,已经做了有一阵子,连半个裤腿也没缝完。
听说秦珏去了老太爷的院子,罗锦言顿时没有兴致,把手里的亵裤扔到一边。
夏至只好给她收起来,落目之处,针脚精致,她不由得感慨。
她从小和罗锦言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大奶奶正儿八经学过女红,可是大奶奶的针线比她们都要好,如果不是大奶奶懒得做这些,怕是要把府里的针织房都给比下去了。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女红,至今为止连一件成品也没有。
好在大爷好像已经不长个子了,否则等到大奶奶好不容易把裤子做好了,大爷也不能穿了。
“夏至,二表哥走了多长时间了,有一个月了吧?”
夏至想了想,道:“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想来这会子也到扬州了,再过几天您就能收到平安信了。”
罗锦言点点头,想起扬州的琼花来了,道:“如果让二表哥从扬州移几株琼花,也不知到了京城能不能成活?”
“树挪死,人挪活,千里迢迢的,怕是不好养活,不如在京城附近找找,或许也有种琼花的呢。”夏至说道。
罗锦言摇头:“那怎么能一样呢,扬州的琼花才是最好的。”
“怎么?想到扬州看琼花了?”门帘一挑,秦珏没让小丫鬟通报就进来了。
罗锦言笑道:“我是想请二表哥从扬州移几棵琼花树,种在明远堂。”
秦珏想了想,道:“还是不要麻烦二表哥了,我找几个精通花木的去扬州,一定有办法把琼花树完好无损地送到京城。”
从扬州到京城,走水路要一个月,旱路也要二十天,树和花不同,在路上很容易失却水分,要想千里迢迢把树移到京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罗锦言也只是忽发奇想,仔细一想又觉得太麻烦了,便道:“算了,就是能在京城种活,也比不上扬州的,还是有机会去扬州看琼花吧。”
秦珏看着她,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遗憾,他的小妻子,是想出去玩了吧,可惜他公事缠身,不能陪着她走遍五湖四海。
“惜惜,给我几年的时间,等到过了这几年,我一定带你出京去好好玩玩。”
罗锦言轻扬眉稍,几年?前世时秦珏人近不惑才致仕,他现在才刚刚及冠,她岂不是还要再等二十年?
那时她也三十多岁了,说不定已经做了祖母。
想到这里,她的脸顿时红了,她要和他生儿育女吗?
秦珏一怔,惜惜怎么脸红了?
但是俏脸含春,真是可爱。
他笑着拽拽她的衣袖,道:“帮我更衣吧。”
自从上次两人差点失控以后,他还是第一次让她帮着更衣。
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解着盘扣,早已不似刚成亲时的笨拙,秦珏垂眸,看着在他胸前的那双玉手,原来有人的手能够这么美,玉指纤纤,一双手就像两朵花,绽开摇曳间,带起无限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