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就在二门站着,看到他来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你可来了,你可来了,我要吓死了。”
秦珏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把自己的胳膊从沈砚怀里挣脱出来。
他没好气地道:“生孩子而已,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没出息!”
沈砚带着哭腔:“我就是害怕,妈的,我就是没出息。”
秦珏不理他,径自向里面走,沈砚抹了把眼泪,这才发现秦珏是一个人来的。
“罗氏呢?”他问道。
“我来就行了。”秦珏冷冷地道。
“你来有什么用,不对,有用,你能给我壮胆儿,可谁给明明壮胆儿啊,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怎么也瘦不下来,太医和稳婆都说她生产时会艰难,呜呜......”
秦珏气得想踹他两脚,你把老婆养得那么胖,现在知道害怕了?
“发作多长时间了?”秦珏问道,他记得惜惜那次时间很长,折腾了整整一夜,天亮时才生下来。
沈砚抹把眼泪:“有一个时辰了,她们不让我进去,我害怕......我娘就是生孩子......“
沈砚的母亲生下他后便流血不止,不到两个时辰就撒手西去。
秦珏叹了口气,对沈砚道:“这种事男人确实帮不上忙,有酒吗?我陪你喝几杯壮壮胆。”
秦珏是外男,不方便到后宅,但是沈砚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两人就在院子外面的石桌旁坐下,冷风嗖嗖的,三杯玉壶白下肚,这才周身暖和起来。
“你不知道明明有多好,刚才我要进去陪着她,她笑着说不用,还让我别害怕,我能不害怕吗?你说我能吗?里面受罪的是我的女人,她在给我生孩子,我若是不害怕,我就是畜牲了。”
沈砚唠唠叨叨,喝口酒,抹把眼泪,再喝一口酒,擤把鼻涕。
秦珏拿起一颗花生放在嘴里慢慢嚼着:“但愿今晚就能生下来,母子平安,我还要到四条街买酸辣粉和锅魁。”
沈砚吸吸鼻子:“明明也爱吃四条街的酸辣粉,每次都要让多放辣子。你不知道,明明没去陕西之前,连辣椒也没吃过,他们庆王府从来不买那东西,她去陕西找我,把西安附近的地方都转遍了,好吃的不好吃的都要尝一尝,你说她对我多好啊,连辣椒也吃了,我现在知道了,我爹没有续弦,一准儿不都是怕皇上怪罪,他是忘不了我娘,如果明明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续弦,不续弦,呸,我这都是说得什么啊,丫的,我有病!”
秦珏忽然羡慕起沈砚来了,惜惜生龙凤胎时,他连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时他也害怕,很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其实在得知惜惜怀的是双胞胎时,他便开始害怕了,只是担心影响惜惜,所以强颜欢笑。
沈砚一把抓住他的手:“如果明明生个儿子,你若是再也生不出女儿了,就把元姐儿给我当儿媳妇吧,你放心,我保证不让儿子纳妾!”
秦珏就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霍的甩开他的手,这还有没有完,你老婆生孩子你害怕,关我女儿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