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收拾妥当,地养却拉着豫哥儿来找罗锦言:“长姐,让外外跟我一起睡吧。”
天赐和地养住在东跨院,小语儿则由乳娘带着,住在爹娘院子里的厢房里。
罗锦言也怕豫哥儿顽皮,吵得三月不肯好好睡觉,乐得清静,就对豫哥儿道:“你的两个舅舅都在读书,你不许动他们的书本,听到了吗?”
豫哥儿眨巴着大眼睛,正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娘对他放心,地养却抢着说道:“长姐,你别担心,哥哥和我的屋里都有书箱,以往外外到我们屋里时,丫头们都会把我们的书本装到书箱里。”
罗锦言讪然,自家儿子和女儿都是手欠的,原来人家早有防备,连对策也有。
她笑着对地养和豫哥儿道:“好啊,那就让丫鬟把被褥搬到东跨院去,一会儿用过晚饭,豫哥儿就随舅舅们过去吧。”
豫哥儿欢呼一声,拉着地养跑出去玩了。
他虽然常来外祖家,可是却很少能在这里过夜,今天又能到舅舅们屋里睡觉,他高兴得不成。
童王氏见丫鬟们搬走了豫哥儿的被褥,便对罗锦言道:“大奶奶是双身子的人,夜里要好好歇着,让元姐儿住到西次间里吧,让奴婢们照看着。”
她的话音刚落,元姐儿已经用小手抱住罗锦言的腰,脸蛋贴在娘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不高兴地道:“我不去,我要跟娘和小妹妹一起睡。”
罗锦言的心里软得化成了水,她温柔地拍着女儿的后背,对童王氏道:“元姐儿很乖很安静,也没有起夜的习惯,就让她和我一起睡吧,我们娘俩儿也说说体己话。”
童王氏心想,这位大姑娘一个月也说不了几句话,您和她有什么体己话要说啊,还不就是心疼女儿啊。
童王氏笑着出去,正遇到急匆匆进来的夏至。
夏至走到罗锦言身边,压低声音把秦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奴婢按您说的,直接回明远堂打听,大爷并没有回到明远堂,可他身边的明月来过,从前院点了二十名护卫去了楚茨园。”
“奴婢就遣了个小丫头去打听,这才知道大爷已经让人给各房各院送了信,说大老爷乐得清静,这几天都不见客,留在楚茨园里读书清修。”
“奴婢听了以后,心里不踏实,想起楚茨园里的邢婆子曾经来要过治蚂蚁的药,那次刚好明远堂里也用完了,年前刚刚又采办了,奴婢就让竹喧借着送药去楚茨园里打听打听。”
“竹喧回来后告诉我,楚茨园里守门的已经换成了方四哥,他到的时候,刚好鹿鸣园里的管事婆子正在门口,和竹喧一样,也是找了借口说是去借银霜炭,方四哥粗声大气地就把那婆子轰走了,吓得竹喧没敢靠近就跑回来了。”
“奴婢出来的时候,二房、三房、四房、五房,都派了人来长房打听消息,看到奴婢时,还问大奶奶从娘家回来没有,奴婢便说您这会儿还在杨树胡同陪亲家太太打叶子牌,让我回来给哥儿和姐儿拿件厚衣裳。”
罗锦言听着,大眼睛微微眯起。
秦珏是把秦烨软禁起来了。
夏至口中的方四哥就是方金牛,他生性耿直,让他挡在门口最是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