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尚点点头:“原来如此啊,二位只是道听途说,便敢到大理寺鸣鼓,敢到太和殿前聒噪,改在御书房里欺君罔上,信口雌黄?来人,把这两个欺君之徒再给本官吊起来!本官是为万岁办事,不把这二人吊个十天十夜,万岁那里无法交待!张虎,写上这二人欺君罔上!”
“好,卑职写上了。”张虎又是刷刷几笔。
闻言,高帆噗通一声就给吓昏过去了,黎修竹胆子大一些,连忙求饶:“邹大人,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您就不要再吊我们了,求您了,求求您了。”
邹尚笑了:“还敢提同朝为官,秦玉章不但与你们同朝为官,几个月前还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呢,你们不是甘冒欺君之罪来坑他啊?我明白了,你们是公报私仇,张虎,写上,这二人公报私仇。”
张虎高声答应:“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黎修竹就嘶心裂肺地嚎起来了:“邹大人,下官不敢啊,下官与秦大人虽然同在都察院,可都察院里有几百御史,下官与秦大人,是下官认识他,他不认识下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邹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指着昏死过去的高帆,对手下道:“拿盆水把这位泼醒,黎大人说与秦珏没有旧怨,这位高大人或许和秦珏有杀父之仇呢,快快快,问问他吧。”
高帆很快被冷水泼醒,他脸色白如薄纸,簌簌发抖,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
“下官没有啊,下官从未与秦大人说过话,下官不认识他。”
邹尚哈哈大笑:“难怪你们两位会是知交莫逆,这信口雌黄的功夫倒像是一个师傅那里学来的,你们和秦珏不认识,又没有亲眼见他弑父,怎会污陷他呢,一定还有别的,你们不肯说实话,来人,把二人吊......”
“别吊,别吊!我们是听江南来的学子们说的,再说了,街上也都在传啊。”两人急得恨不能去把吊人用的铁链子藏起来,可是他们不敢动。
“哦?江南来的学子?潭柘寺里编书的?你们倒是交友广阔,连他们也认识。”邹尚挖苦道。
高黎二人有些发怔,讪讪道:“大家都是读书人,他们对我二人崇拜已久,志同道合,便亲近起来。”
邹尚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些江南学子素来心高气傲,怎会崇拜你们?如果本官没有记错,高大人您是二甲六十四名,那年二甲只取了六十五名,也就是说您是那年倒数第二,差一点就划到三甲拿个同进士。黎大人您比高大人学问好,您是二甲三十二名,可您是第四次参加会试了吧,哈哈,别人十年寒窗,您比他们都厉害,您是二十年寒窗。”
高黎二人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锦衣卫这群靠着祖上荫恩耀武扬威的武夫,竟然连他们当年的名次都打听出来了。
“邹大人,你不要污辱人,我等再不济也是天子门生。”好一会儿,二人才挤出这两句话来,邹尚却早已收起笑容。
“你们也是有脑子的,好好想想,是不是让人当傻小子卖了?把和那群江南学子在一起时,听他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件不漏地全都交待出来,否则,不用说了,继续给老子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