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明华拿着那张图看得出神,她很快就看出端倪。
“惜惜姐,我临来你这里的时候,让人问过战况,十万军已经打到湖北了,湖北离京城还远得很呢。山西那边在打仗,可从这张图来看,真若是山西顶不住,让赵宥打过来,他也断没有绕过京城先打天津的道理,何况天津是水路,十万军如何我不知道,可赵宥的军队铁定是坐不了船的,真若是京城守不住,世子爷还能坐船逃跑,我在西北时,听当地人说过,他们一辈子也没有坐过船呢,西北的军队应该也是如此吧,说不定还有人晕船呢。”
赵明华越说越开心,是了,天津比京城还要安全,候爷果真还是最疼儿子的,把他安排到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可是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微蹙着眉头,心口好像堵得慌。
她用雪白的小手轻轻抚着胸口,忽然明白为什么会堵得慌了。
“惜惜姐,我只看舆图就能明白的道理,世子肯定也明白了,他明知天津比京城安全,却不带着我和依依......不会,世子一定不会这样的,他去天津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赵明华非常笃定,她的世子是永远都不会抛下她和女儿不管的。
罗锦言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为了避难,沈砚会把天津之行当成游山玩水,肯定会带上赵明华的。
那他去那里做什么?
而且连妻子也不说?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她问赵明华:“你从侯府出来,直接来了我这里?没有回王府吗?”
赵明华把头摇得像拨郎鼓:“我才不回去呢,让老夫人知道我回娘家了,还以为我是被她气得回去搬救兵了。”
罗锦言看着她嫩出水来的脸蛋,都想掐一把了,这小姑娘真是有趣。
“我听外祖父说起过,庆王爷明慧通达,非常人所及,世子的事,你不如去问问庆王妃,看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凤阳先生张谨对自己这个便宜外孙女一直很别扭,断然不会对她说起庆王爷的事。
这是罗锦言自己的心里话,假借凤阳先生之口说出来而已。
前世,庆王爷曾支持窦太后垂帘听政,赵极亲政后,庆王爷自请降爵,由亲王降至郡王,全家人一起留在京城。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子孙满堂,庆王府人丁之兴旺,是宗室之中无人能比的。
赵极在位时,把他当做透明的,深信他沉缅女色,再也难堪大用,反而没有再找过他的麻烦。
赵思登基后,他还做了个比赵思更像傀儡的摄政王,每天早朝都睡得鼾声大作,即便如此,赵宥登基时,他老人家还健在。
能经历四朝天子而不倒,别说大周朝,就是历朝历代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