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上吊,本来就是丢脸的事,如果传出去,两家都受影响,出了这种事,只能掩着盖着,更别说报官了。
那婆子吓得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二老爷这刚过世,二夫人一时难过,可不能报官啊。”
蒋氏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如果大归,即使娘家肯把她接回去,秦家不答应,那还是不行。
罗锦言是她的晚辈,可罗锦言是宗妇,她说的话是能影响到秦家长辈对这件事的态度的。
再说,九芝胡同辈份最高的女眷是三房的钟老安人,三房处处依仗长房,钟老安人又怎会插手隔房的事,到时还是要看长房的意思。
“好啊,既然是大奶奶让你来的,那你就对大奶奶说一声,二老爷尸骨未寒,三位姑奶奶就想把我赶出秦家了,我只求一死,让她对族里的长辈说一声,就成全我吧。”
蒋家嫂子们闻言又是一番哭天抢地,常贵媳妇和白九娘趁机出了后宅。
秦珏已经给秦牧上了香,正在和过来承办丧事的秦琪说话。
常贵媳妇和白九娘没有避嫌,过来给秦珏和秦琪见了礼,就把蒋氏要求死的那番话说了一遍。
秦琪一听,脑门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这怎么行呢?若是传扬出去,秦家成什么了?玉章,我看还是和三位姑爷说说,让姑奶奶们别再闹了。”
秦牧的女儿们不闹了,蒋氏就安生了吗?
如果她不是闹得乱七八糟,秦家人还在咬着秦牧的死因不放呢,现在她要寻死,要和三位继女闹个不休,秦家想追究死因也没有办法了。
秦牧是怎么死的,秦珏一点也不关心,但是蒋家这样闹腾,对秦瑛是没有好处的。
且,秦牧是秦家人,如果秦牧的死和蒋家有关系,秦珏也不会放过他们。
秦珏点点头,对常贵媳妇道:“你们回去吧,多看着豫哥儿,别让他乱跑。”
回去的路上,白九娘对常贵媳妇道:“你可真行,和夏至差不多了。”
常贵媳妇脸上一红,道:“如果你没在一旁给我壮胆儿,我还真不敢,听说新二夫人有两下子,连二老爷也打过。”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那次在帽沿胡同看到有个外面请来的大夫的事,她心里一动,连忙让车把式掉头。
常贵媳妇并不知道后来扫红发现的那件事,她把她在帽沿胡同见过大夫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秦珏。
蒋氏声称请不到太医,这才延误了秦牧的病情,而事实上,她以前就曾经请过外面的大夫,那大夫既不是秦家常用的,也并非是惯给大户人家看病的,而是在挺远的地方请过来的。
秦牧从发病到死,因为请不到太医,就没有让大夫看过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