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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人在几个月之前告诉我我从来不会在意有关于爱情的事情,那么我一定会大肆赞同她的观点——但那已然是过去。

自从我吞下了自己熬的卡萨布兰卡药剂之后,我对乔治.韦斯莱的感情已经不再是个秘密。至少对于我与艾比盖尔来说是如此。

我不愿意再当一个逃兵,可是事实却是我没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虽然我不认为我有多么肆无忌惮过),那天他骑着扫帚飞上格兰芬多的塔楼只为和我说一声“圣诞快乐”的事情过后,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且不说我们总是在餐桌上面相遇的目光与总是在休息室里的“邂逅”,当这对韦斯莱兄弟终于愿意恢复我在星期三帮他们熬制魔药的事业之后,一向交给我的潜入任务便被乔治给独揽了过去——我只负责熬制魔药,仅此而已。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自然得像是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一样。在一次我终于忍不住的询问之中,他只是满不在乎地回答我道

“自从你撞上那条蛇以后——well,我和弗雷德一直认为不应该再让你冒这个险。”

不应该再让你冒这个险。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我有些面红心跳,如若我无视掉他接下来的那句话的话,我想我的剧烈心跳还能再保持剧烈跳动一会儿。

“我们可不想你被摄魂怪给抓住——你还不会呼神守卫对不对,笨手笨脚的小黑猫?”

“事实上,”我挑了挑眉毛,对着两个正在低头捣鼓药剂的两个红色脑袋说到:“事实上我确实不会——但是我想我的朋友艾比盖尔会。”

我看见乔治搅拌药剂的手顿了一下。

“哇哦”弗雷德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他吹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口哨,紧接着在乔治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直接拍掉了他手里握着的勺子。“梅林在上,没有你那位朋友做不到的事情,是不是小黑猫?”

我点了点头,忽然之间回忆起我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艾比盖尔——她向来如此,可是我还是耿耿于怀她托乔瑟琳传给我的那张写着“我迟早会告诉你一切”的纸条。

于是我调配药剂的手停了下来。

“你们提醒了我,”我轻轻地站起身来,看了他们一眼。“我是时候去找她聊一聊了——我们很久没有见面。”

“我还以为你要全心全意帮助我们完成魔药事业呢。”一旁的乔治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当然会。”我这么回答道,却没再说些什么。

我的心思在他提起艾比盖尔的瞬间便飞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实话实说,我没能继续再心无旁骛地熬制魔药。这次会见终于在我盯着坩埚发呆,以至于差点儿把它炸毁之后被弗雷德叫了停。

“你说得对兄弟,她就是笨手笨脚的小黑猫。”弗雷德这么总结道,耸了耸肩膀。“最好把她放走,她自己会回来的。”

我又花了整整十分钟与他们道歉并保证下次会做到心无旁骛。到头来乔治却只是像他的兄弟一样耸了耸肩膀,冲我笑了笑。

“那么下次请我们喝红醋栗朗姆酒,小黑猫。”

我几乎是一瞬间便又想起了那天在酒精的刺激之下我和他跌进雪地里的场景——即使那过去了好几个月,冰雪早已消融,可我似乎还能够嗅到那时候他身上的味道。

在脸上再次燃烧起来之前,我试着说出那句刻薄的“喝到你吐为止,韦斯莱”,可是到了嘴边却又只变成了一句软绵绵的“好”。

即使这对韦斯莱兄弟乐意网开一面,让我去找艾比盖尔好好聊一聊,可是我总是没办法找到她的身影。另一方面,期末考试的到来让我根本脱不开身去——我的占卜课成绩糟糕得一塌糊涂。

但好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结束最后一门占卜课考试之后,我收到了一封由猫头鹰带来的,艾比盖尔的来信。

这是霍格沃兹的六月,阳光铺满了黑湖的湖面。我一个人奋力朝着西塔楼上爬,跑过一级一级的阶梯。阳光落在我的头发上面,把它考得炽热至极——我毫不怀疑再久一点它便会燃烧起来。

当我终于气喘吁吁地走上了那间全是猫头鹰的塔楼时,我除了一声接一声的猫头鹰的叫声之外什么也没听见。

——而艾比盖尔也不在那里。

“艾比盖尔?”我小声叫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只有一只猫头鹰咕咕咕地回应着我的喊叫,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我从黑袍里面再次摸出那张艾比盖尔的信,即使它被我攥得太紧,墨渍有些晕染开。但不论如何,我都能在上面清楚地读到“西塔楼”。

她从来不会迟到。我这么想着,站在猫头鹰群里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或许这次是一个意外。

我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我的额头上开始冒汗,细密的汗珠开始爬满我的后颈——直到我开始怀疑她会不会忘记这次会面时,我听见了拍打翅膀的声音。

或许这算不上什么,毕竟我正站在满屋子拍打着翅膀的猫头鹰中间。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从远处逐渐朝我飞近一般。

于是我抬起了头,差异地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洞口看去——我本以为我会见到一只普普通通的猫头鹰朝我飞过来,可是没有。

或者说,那不是一只猫头鹰。

——那是一只鹰。体型高大,比猫头鹰大出好些的鹰。它的羽毛乌黑发亮,只有头部雪白。只是轻轻拍打一下翅膀,它便轻而易举地滑翔出好一段距离。

它炫耀般地在窗口停留了一会儿,便又扇着翅膀飞走了——我听见翅膀的声音顺着塔尖绕了一圈儿,发出一声鹰唳,最后出现在了我身后门外的小围墙上。

我仓皇地回过头去,瞪大了眼睛望着这只鹰,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是应该摸出魔杖还是就地做下,好让它知道我并无恶意。

只是没有等我有任何的动作,它轻轻地扇了一下翅膀从围墙之上飞起——我敢保证我没有看错,在它飞起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它的翅膀发生了变化。

那两只巨大的羽翼化作了两只同样乌黑的肥大衣袖,身子被黑袍包裹,尖锐的爪子则缓慢地变换成了人的双腿——棕色的小皮鞋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发出两声脆响。

而老鹰那双犀利的眼睛则变成了我再也熟悉不过的,艾比盖尔的蓝色的细长双眸。那一头黑发随风和她肥大的衣袖一起飘动着。

我愣愣地望着面前许久不见的友人,直到她朝我挑了挑眉毛,唇角勾起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