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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乔治回到帐篷边上的时候,营地的骚乱已经完全平复。着火的帐篷已经被熄灭,人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在夜风之中抱成一团。

“喂,乔治——!”

我听见有人在不远处高声喊了乔治的名字。在魔杖尖端的光亮之下我看见那是弗雷德,他正从一只帐篷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我的时候他挑了挑眉毛。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后他忽的一拍大腿,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两三步跑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揪住了乔治裹在我身上的那件宽大的外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叫嚷着,像是见到了什么神奇动物一样。“我就知道你半路忽的不见了是——”

“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阵响动,帐篷帘再次被掀开,像是之前弗雷德一样从里面探出一个红色的脑袋——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乔治带了个姑娘回来。”弗雷德用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道,冲我挤眉弄眼起来。“半路捡到的野姑娘,是不是,乔治?”

我选择无视这个聒噪得像是只云雀的人朝着钻出来的脑袋鞠了一躬——我敢保证我现在的样子很傻。穿着睡裙赤着脚,身上裹着一个又大又长的外套?梅林啊,这恐怕是最不适合见人的时候。

“弗洛伦斯.西尔维娅.西德利亚,先生。”我说道。“格兰芬多五年级。”

我的余光瞥见到那位先生挑了挑眉毛。

“查理,弗洛伦斯,我听他们提起过你来。”他这么简单地说着,撩起了帐篷的帘子。“其他人没有与你们一起回来吗,乔治?”

我感受到乔治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只有我们两个。”他说。

我被他半推半扯地带进了帐篷里边儿,直到双眼再次适应了明亮的灯光而不是魔杖发出的点点白光之后我才迟迟意识到,早已经有其他人回到了这间屋子里。

帕西坐在靠门口的地方,鼻子正流着血。见到我们进来便抬起眼睛送来了一个目光——我匆匆地与他对视一眼,换来他冲我点了点头。

“那是比尔,”查理回过头来冲我说道,指了指坐在厨房小桌子边上的红发男人。后者正拿着一张床单裹着自己还正在流血的手臂。“那是帕西,你们应该见过。”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又意识到查理正背对着我翻找着什么东西——我这才意识到他正在找一件干净崭新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撕裂了许多道口子,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是的。”于是我这么开口印证了查理的想法,转过身看了一眼乔治。

乔治穿着普普通通的一件衬衣,留长的齐肩的红色头发披散在肩上,头上总有一缕桀骜不驯地翘着。他看上去并没有受伤,除了衣服上穿梭在树林里面留下的刮痕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坐一会儿吧,弗洛伦斯。到金妮那边去。”他突兀地开口和我说道,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他也在看我——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四周环顾了圈儿。那个红发小姑娘正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面前放着一大杯热可可。

“没关系。”我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或许我能帮忙做些什么?”

——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忙做的。话一出口我便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什么也帮不上。我能做什么呢?我徒劳地这么想。我即不能熬制魔药,也没有办法成功地使用什么治疗咒语。

就在这尴尬地沉默之中,帐篷外传来了响动。查理立刻丢下了手中正翻找着的东西,转身走过去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爸爸,乔治弗雷德和金妮都回来了——还有个叫西德利亚的姑娘。但其他人……”

“我找到他们了,在这里。”

说话间帐篷的帘子被掀开,钻进来三四个人——打头的是一位红头发的先生,他的身后跟着罗恩,赫敏和哈利波特。

——我从来没有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先生说过话。也没有和赫敏说过话。

我尴尬地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只是没有等我想清楚究竟是应该先和韦斯莱先生打个招呼还是冲另外三个人友好地笑笑时,我看见韦斯莱先生朝我转了过来。

“西德利亚?你是西德利亚家的孩子?”

我惊了一下,在所有忽然投到我身上的目光之中努力站直了身子,朝他点了点头。

“是的。弗洛伦斯.西尔维娅.西德利亚,先生——您认识我爸爸?”

“不止如此。”他冲我笑了笑,伸出手来与我轻轻握了握。“乔治和弗雷德总是提起你来,我想你在魔药方面颇有造诣。”

我没由来地又想起了先前乔治写来的“女版斯内普”诸如此类的话语,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与自己兄弟凑在一起说话的乔治——他们低低地笑了几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一直坐在一旁的比尔忽然抬起头来,手里还按着那条床单。“你们抓到他了吗?那个变出标记的人?”

“没有。”韦斯莱先生这么说着,皱起了眉头。“我们发现巴蒂.克劳斯的精灵拿着哈利的魔杖——我们都没有那个人聪明。”

“什么?”

“我们在树林里面发现了巴蒂.克劳斯的精灵闪闪——她拿着哈利的魔杖。克劳斯随后开除了她。”

韦斯莱先生停顿了一下,正想补充些什么东西,忽然帐篷的门帘再次被掀起,一阵魔杖带来的强光剧烈晃动起来。

“亚瑟!”

我猛然回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帐篷入口的地方——那里站着我的父亲,头发凌乱,手里握着他的魔杖。

“…爸爸?”

我的父亲看了我一眼,似乎完全没有对我为什么在这里感到意外——他飞快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快步朝着韦斯莱先生走了过去。

“你看到那个标志了吗?那个骷髅头,那个神秘人的标志?”他的语速很快,我能看到大颗的汗滴从他的额头上滑落。“十三年了,亚瑟,难道他——”

“安德鲁,”韦斯莱先生打断了他的话。“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事情,或许只是他残余的部下不想让我们好过。”

那个人?

我瞪大眼睛打量起四周来,比尔已经松开了自己手臂上的床单,和帕西与查理一起望着站在帐篷中间的两人。

“那些戴面具的人,亚瑟,那些戴面具的人一定是他的走狗——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他们会忽然跑出来到这儿来撒野?”我看见父亲的手颤抖了几下,那只魔杖在脱离他的手之前被他塞进了口袋里。“这太值得被关住了,亚瑟。”

“或许我们应该把它交给部里处理,不是吗,西德利亚先生。”

帕西冷不防这么插话说道,推了推他的眼镜。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却还是留下了两条可笑的血渍。

父亲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朝着帕西所在的地方走了两步。我能看出他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试着说出些什么让他无法反驳的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