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了。我忽然这么想到。就像阿曼达说的那样。
“我……”
我的话没有说完便淹没在了奇怪的声响里面。无数像是纸张在风中颤抖的声响从我们头顶上方传来,沙沙的,从小到大,像是真的有无数纸张飞过一样。
我飞速地抬头瞥了一眼——确实如此。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无数的纸张布满,刷刷啦啦地往下散落——那些被精心折成信件模样的羊皮纸从天上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有几张掉在了我的头上。
乔治抬手接住了一张,那双焦糖色的眼睛追着上面的字而动。而后他的脸色忽然便黑了几度,像是被塞了满嘴的泥土味的怪味豆。
我慌乱地在头上抓下一张纸,纸上上花哨的花体字像是他的主人一般张扬至极——那上面前几行赫然写着:
“我的情人的眼睛绝不像太阳;
红珊瑚远远胜过她嘴唇的红色。
如果发是丝,铁丝就生在她头上;
如果雪是白,她胸膛就一味暗褐……”1
我的目光扫过剩余的诗歌,在那刺眼的“可是,天地为证,我认为我情人比那些被瞎比一通的美人儿更加超绝”之后是一串绝不该出现在这儿的名字。
海因里希.m.沃尔夫。
而后我手中的信便忽然着了火。在我松手之后它便熊熊燃烧着,消失在了我的面前。而连着那些灰烬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坐在我身侧的乔治.韦斯莱。
我回过头去。隔着整个礼堂骚乱的人群,我看见了海因里希。他站在斯莱特林的长桌边上,在无数掉落的纸张下面他安安静静地站着,仿佛四周的骚乱与他毫无关系。
然后他看见了我,冲我列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无处可退了。
——我该如何是好?这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想我大概应当该追出去,拉住他,告诉他我从未答应过海因里希要成为他的舞伴。
可那又如何?这丝毫不会改变些什么。如若他想要邀请我,或许他早已经有所行动了——也许他已经约到了别的姑娘呢?漂亮的,活泼的,能像他那样在魁地奇比赛上任意飞翔的?
或许他没有舞伴?但那着实不太可能。我见过他身边的姑娘,多得和海因里希不分上下。他和魁地奇队的姑娘们一起哈哈大笑,又能轻松地和那些调皮的女孩儿们谈笑,甚至像艾比盖尔那样的姑娘也能相谈盛欢。
阿曼达不止一次和我提起过他与弗雷德在魁地奇比赛上的惊人表现。我也曾亲眼看到过——他身上红色的衣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火红的头发在空中肆意飞舞。然后他飞过我的上方,我仰起头去看的时候却只被太阳晃花了眼睛。
乔治.韦斯莱从来都是如此耀眼的存在,只是我刻意忽视,只是我从不愿意面对。
在那次大礼堂事件过后的不久,我便惊讶却又意料之中地意识到我与韦斯莱兄弟们再次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氛隔开来。每当我想要凑近或是与他们说话时总会被他们身边的人恰到好处地隔绝开来。即使是有那么几次我想要凑上前去,我也确确实实找到了这个机会——可弗雷德与乔治脸上礼貌又疏远的笑容始终让我没法儿说出任何一句话。
我便这样无数次地在人群里与乔治韦斯莱失之交臂。
我眼睁睁地望着时间飞速地流逝。弗雷德与乔治的影子似乎从来都没有走远。走廊上,庭院里,休息室的沙发上——可是我没法儿接近他们,更没有机会告诉他们我从未答应过海因里希。
直到几天后,乔治的身边多了个漂亮的金发姑娘。姑娘漂亮高挑,拉文克劳的领带在面前飘动着。每当我从他们身边经过时,站在乔治身侧的那个姑娘便会朝我投来意义不明的一瞥,紧接着便又转向了乔治,嬉笑着拉着他走远。
于是在圣诞节前三天,我答应了海因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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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自son 130(william shakespeare)
众所周知林纤月是鸽王,那么停更这种事情她也是能咕的。下一章更新会在圣诞节当天,假装一起过圣诞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