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靳回来的时候,崔少言正蹲在浴室里,试图将花洒的头给拆下来。
“崔少言。”付靳听见动静走过来,敲门,“你还没洗好吗?”
“…没呢!”崔少言一阵心虚。
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崔少言历经了重新认识自我带来的心灵冲击,而后接受了现实。
如果对象是付靳的话,做0…也不是不行。
“把门开开。”付靳说,“你都洗半小时了,在里边做什么?”
“没做什么。”崔少言原地蹦起,摸过内裤穿上,开门。
他浑身还湿漉漉的,耳朵依然有点儿红:“我…还没做准备。”
付靳注意到浴室内已经被解开的花洒头,皱了皱眉,将人拉出来。
“没必要那么做。”付靳说,“我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崔少言实在是肉眼可见的紧张,点了点头,拿着东西像木头人似的上楼了。
他突然觉得让付靳当1也不错,依他现在的紧张程度,只怕是会秒那啥…
付靳洗澡用了二十分钟,开门的时候崔少言坐在床上,裹着一条大毛巾被翻看付靳带回家的东西。
很认真,就像在研究什么文物。
付靳没忍住笑了笑,带上房门上床,崔少言顿时浑身紧绷,不知道是躺平还是靠近付靳。
“别紧张。”付靳伸手将他拉过来。
“也没紧张…”崔少言让他搂着,两个人都只穿了内裤,洗过澡的身躯互相倚靠着。
付靳身上的那种味道让他顿时安定了不少。
“从哪儿看的教程?”付靳揉了揉他还有点儿湿的发。
“合欢姐发我的。”崔少言立即甩锅。
付靳挺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踏入这个圈子的,最容易被“教程”带歪,因为有很多人只求刺激、方便、取悦伴侣,会有意或者无意做很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水管不一定卫生,里边可能会有很多细菌。”付靳说,“清洁的办法有很多种,习惯性灌水不好,长期下来会对你的肠道有不良影响。”
崔少言靠着他,懵了懵,而后笑了,露出虎牙在付靳肩膀上咬了口。
谁能想到,第一次和男朋友负距离接触前,男朋友给他上了节生理卫生课。
肯定再没第二个人像付靳这样了。
“注意观察,对方身上有没有异常状况、伤口。”付靳继续说,“...你有在听吗?”
崔少言正态度亲昵地亲他的下巴,他感觉自己心里的紧张慢慢消散了。
剩的就是种要将男朋友吞了的兴奋心情。
“我有。”崔少言连忙回神。
“对方不戴套,就想进去的…”付靳在他额边亲了口,声音低沉,“你让他爬。”
崔少言瞬间笑得往下撵:“你从哪儿学的?这么时髦的词儿...”
还让人爬。
“指甲长了不干净的没剪的,让他爬。”付靳没理他,“临时剪的很锋利,也爬。”
“觉得疼对方还不肯停的,可以直接揍他。”付靳说。
崔少言笑得根本停不下来,笑得完全平躺下,转身抱住了付靳的腿。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付靳捏了捏他的脸,这小孩儿笑得都出汗了。
“知道。”崔少言说,“但这些都是你不会做的事情,我没机会让你…”
他说到一半,停顿住了。
付靳在教他以后的事儿。
他俩确实差距不小,从实际角度出发,能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还是未知数。
崔少言顿时想起了确定关系时,付靳问他“是不是确定是和他”。
之前在家的那晚他想回答,但被亲吻给打断了,所以他想再回答一次。
“付靳。”崔少言说,“我只会和你一个人做。”
付靳微微一怔,看着他。
崔少言慢慢重新坐起来,与对方紧挨着,说:“在我这儿,没别的人能取代你。我会一直喜欢你,因为根本没第二个人像你这样…每天特烦人特啰嗦,但你说的话我又都乐意听。”
他想让对方知道,他对自己来说有多特殊。
短暂的沉默过后,付靳终于皱了皱眉,抓住了关键信息:“我很烦人?”
“对,”崔少言诚恳道,“特别烦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崔少言能感觉到付靳有一瞬间的脸黑。
下一秒,付靳便一手撑过他身侧,有那么点儿用力地亲了上来。
崔少言即刻作出回应,好半晌两人分开,彼此都有了那方面的感觉。
男人就这样,火真是只一下就能擦着的。
崔少言唇湿湿的,靠在床头脑袋微仰着看着付靳,喉结滑动。
付靳也看着他,但是微微眯了眯眼,眼底有崔少言从没见过的情绪。
这些情绪让崔少言隐约害怕,但又期待得很。
“就这样看着我吧,啥都别想。”崔少言哑着嗓子说,“现在的崔少言喜欢现在的付靳,无论我们往后走多久,都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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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后。
房间内终于仅剩空调运作的声响,崔少言趴在床上,连洗漱都没去。
空气里还弥漫着俩人的气味,付靳将房门敞开通风,看了眼床上的崔少言。
他看上去疲惫至极,只拿毛巾被盖住肚子,浮红还未完全褪去,整个人显然还没从余韵里脱离出来。
痕迹不少,最显眼的是腰侧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