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朱高燧道:“倒是没什么心事,不过这一趟来,倒是带了一些银钱,只不过却是不多,你是知道,那个妒妇是断不会教我如意的。虽说到了京师,一切用度都是鸿胪寺,可是……咳咳……还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终究还是要用银子,我如今是囊中羞涩,却不知能不能借点银子。”
郝风楼不由道:“好,过几日到府上支几百两银子便是。”
堂堂皇子,正儿八经的藩王,竟也要借钱度日,郝风楼对这朱高燧,实在有那么点儿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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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北镇府司,自是无数人出来,出言道贺,锦衣卫的人收到的消息快,郝风楼人都没到,这事儿就已传开了,郝大人大捷,这是何等体面的事儿,不趁此机会恭贺一番,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郝风楼倒是表现的还算从,一一点头,回到公房。
其实近日郝风楼都很忙,天子北狩,锦衣卫作为一个特殊衙门,自然有许多事要准备妥当。
这许多的公文,都等着郝风楼亲自批示,他在案牍后咬着笔头批阅了数十份,便见周司吏探头探脑进来。
周司吏进来行礼,道:“大人,神机卫那儿,已经回营了,一切安好。”
“哦。”郝风楼点头,却依旧是低头去看案牍上的公文,周司吏是自己的心腹,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贴身秘书,所以许多差事,已经不只是在锦衣卫之内了:“有些话,本官就不用传达了,想必那何健,必定会好生照料受伤的弟兄,如今他们一下子成了天下人的焦点,眼下还是低调些为好,让他们好生待在营里操练吧……”
周司吏点点头,转身要走,却是突然驻足,道:“大人,还有一件事,学生不知是不是该讲。”
郝风楼这才让眼睛从公文上抽出来,不由笑了,他端起案头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什么叫该讲不该讲,有话就说。”
周司吏道:“鸿胪寺那儿,有人去讨债,追讨的,据说是赵王的一个侍从,说是他赊欠了三千两银子…似乎是洪记赌坊的…”
郝风楼不由一愣。
旋即,口中的茶水一下子全部喷了出来。
一下子,一个念头自郝风楼脑海中冒出来。
一个侍从,哪里敢赊欠三千两银子去豪赌,就算是赊欠,人家肯赊么?所以这侍从,多半只是奉了赵王的命令,眼下最时兴的博彩方式,无非就是赌神机卫和骁骑营的胜败而已,既然有人上门追讨债务,那么想来赵王是输了。
狗娘养的,这混账东西,难怪神机卫大胜之后,这家伙魂不守舍呢,原来这厮是明着精神上支持自己,暗地里却是把身家都压在了骁骑营身上。也难怪他后来向自己借银子。
至于赌坊,但凡京师之中,敢接受豪赌的赌坊,以郝风楼的了解,压根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在他们的背后,不知是一层层多严密的关系网,既然敢赊欠你,就不怕你敢不还。反正出面的不是赵王,大家追讨的,也只是他的侍从而已。而且遇到这种事,藩王再尊贵,也绝对不敢把事情闹大,真要闹到满城风雨的地步,皇上若是得知,你堂堂皇子,居然跑去赌钱,还闹得沸沸扬扬,令宫中蒙羞,不将你办了才怪。
郝风楼不由苦笑,真相如此‘残酷’,朱高燧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啊。
周司吏道:“卑下是想问,要不要锦衣卫出面一下,不管怎么说,大人和赵王关系匪浅……”
郝风楼没好气的道:“欠债还钱,和锦衣卫何干?不要多管闲事,这洪记赌坊,平时给镇抚司,却没有少半分的孝敬。”
周司吏倒是不敢坚持了,忙道:“那么学生知道了。”
他转身便走。
“回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郝风楼不由叹口气:“罢了,支一笔银子,把帐还了,记在本官的花红帐上,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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