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看看他:“你能为我分忧?”
见郝风楼不信,徐景明顿时来劲了,赌咒发誓:“卑下第一眼见到殿下,便有得遇明主之感,殿下有龙虎之气,观之便若潜龙,其实殿下还在锦衣卫公干的时候,卑下就已决心,愿为殿下赴刀山下火海,此后殿下不弃,愿与卑下结为兄弟,卑下真是惭愧,卑下何德何能,哪里有资格,与殿下称兄道弟,可是这份恩情,卑下却一直铭记于心,殿下,我徐景明这辈子,糊里糊涂,可是忠义二字,却是知道的,殿下何故相疑。”
郝风楼笑了,淡淡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徐景明笑嘻嘻的道:“殿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将来……”
“我看,就不必等将来了……”郝风楼笑吟吟的看着他,随后道:“不如现在,就为本宫,好生上一次刀山吧。”
“什……什么……”徐景明呆住了,他是个务虚的人,务虚的意思就是,口里吼的震天响,什么赤胆忠心义薄云天的话都能说出来,且毫无违和感,可是真若让他去做什么,那是另外一回事,徐景明见郝风楼脸色认真,仿佛要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身上,徐景明突然感觉有些不妙,这种预感,他已经有过很多次,每一次郝风楼要坑自己的时候,大致,就是这种感觉。
他顿时感觉到自己仿佛像矮了一截一样,期期艾艾的堆着笑容:“不知殿下,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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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是什么意思,其实从他的态度就可看出来,郝风楼是个很现实的人,一个现实的人,往往在要把人推进火坑的时候,总会如沐春风。
现在,郝风楼就是如沐春风,他满是欣赏的看着徐景明,仿佛这个时候,两个人又成了‘兄弟’,接着,郝风楼慢悠悠的道:“我记得,当年先帝靖难,金陵也是固若金汤,这时候,先帝却是派了探子,潜入金陵,而这个探子,咳咳,你看,就是我,说来,也是可笑,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徐老兄一样,也是赤胆忠心,心无杂念,唯一的念头,就是为先帝上刀山下火海,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依稀记得,那时候,还真是九死一生,不知经历了多少危险,可是最终,却还是得以成功,我能有今日,与这桩功劳,分不开。当年先帝曾对我说,论起靖难之功,虽然朱能张玉人等,名列一等,可是能入金陵,本宫,其实足以当得第一,许多时候,想要成大事,单单靠战场厮杀,是不够的,得用脑子,今日看到了徐兄,我就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难怪你我,能够惺惺相惜,你看,咱们又想到一块了。”
潜入金陵,进行策反,做个传说中后世所说的二五仔线人狗崽子,徐景明先是心里一紧,随即长吐一口气,反而轻松了。
这似乎和自己无关,因为既然要潜入,那必定不能是人尽皆知的人物,自己终究是定国公,名满天下的人物,想来是自己给了郝风楼灵感,而郝风楼决心派出精明强干之辈,潜进去。于是徐景明笑了:“殿下,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缘分,卑下和殿下有缘,于是自然而然,也就总能想到一处,世上的事,真是奇妙呀。”
郝风楼也是有些感触,很是认同他的话:“你说的对,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活着,到时候论功行赏时,你自然,理应名列一等功劳,我们生生世世,都做好兄弟。”
徐景明愕然一下,禁不住道:“殿下,这……什么论功行赏,什么活着?”
郝风楼朝他笑道:“当然是你此番要九死一生,自然要给你美好的祝愿,同时告诉你,本宫赏罚分明,等你大功告成,绝不会让你吃亏。”
徐景明瞪着郝风楼,不由咆哮:“什么,我去?怎么是我去,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既是派出细作,理应,是面生之人,我长得英俊潇洒,即便打扮的再如何普通,即便是明珠蒙尘,可也掩饰不了,卑下的气质。卑下若是去,只怕还没出门,就被人认出来不是个简单人物了,殿下,殿下……,你这是推我入火坑哪,你不能如此,这……不妥啊,我看……随便打发几个人,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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