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婉想起小说里陈付山出场一露面,就莫名成了两人吵架导火线:“m大那会儿,sam就扶了一下白悦,你就能去和白悦吵架。里头有我的事么?你才是问题最大的人!”
越说越生气,越想越恼火。
这两人的事情关陈付山什么事?
平白让陈付山在学校风评被害。
陈付山刚开始听两人吵架,坐在边上没开口。但他没想到路婉婉知道当年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在和贺嘉祥吵架。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他。
路婉婉平时并没有什么脾气。
她总脱不开九年被替代的影响,容易沉浸到对过去假“路婉婉”所作所为的愧疚中。她对所有自己有所愧疚的人都有所忍让。
她现在发火了。
在这个充满治愈的暖色房间内,在刚吃完一顿温馨晚餐后。
陈付山取了桌上柔软的湿巾,拉过正在生气的路婉婉的手。
他垂着眼,擦拭去路婉婉手上被飞溅到的红酒,动作轻柔,像是在擦拭什么艺术品一般。灯光下白皙的手指柔软中透着一点可爱,指甲干净,上面没有贴任何装饰品。
湿巾转瞬被染成粉红。
路婉婉的怒火被这张湿巾瞬间扑灭。她看着陈付山给她擦手,整个人仿佛陷入背景油画的麦田中。风刷刷响,麦穗勾着她的心,抚过她的脸。
很痒,很痒。
背景音里,贺嘉祥的声音像在遥远的外太空。
路婉婉根本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已将人彻底撇在一旁。
贺嘉祥不值得她去生气,不值得她去在意。
面前的人值得。
路婉婉咬了一下自己的唇。
每一次,都是陈付山主动的。
路婉婉不敢多看陈付山,借着现在太过好的擦手气氛,身体前倾。她微微侧头,动作生疏吻在了陈付山的唇侧。
面前的人安静的体贴模样让她头脑失控,让她心中难耐冲动。
什么疏离的借口都是借口。
路婉婉从唇侧挪开,带着些许的胆怯,却又一次吻了上去,对准了陈付山的唇,轻微啄了一口。陈付山的唇很漂亮,吻上去很舒服。
柔软,带着一股点心甜味,还有一些红酒的酒味。
浓重如他自身存在,不管如何都无法让人忽视过去。
原来主动接吻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
路婉婉几乎是自我放逐着这么想着。她逐渐膨胀着,膨胀着,膨胀到试图追上陈付山的脚步。陈付山能凭借自身窥探到创造者,她凭借经历也知道了创造者。
她想染指这样的陈付山,想打破他的平静,成为他的唯一。
两人视线没有对上。
陈付山轻抬眼睑,就将路婉婉整张脸收入眼眸中。她微红着脸,羞涩又大胆。完全矛盾的形容词放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人实在没法拒绝。
他将湿巾放到桌上,抓着路婉婉的手,接受路婉婉的吻并加深。
唇齿相互碰撞,双方主动的试探能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越靠越近,路婉婉的手被陈付山放在了他心脏口贴着。
她沉浸在这一场接吻中,感受着陈付山的心跳。原来陈付山的心跳也会变快,原来他和她的心跳声还能趋于同步。
房间有冷气,体温却是滚烫的。九月穿着的单薄衣衫根本无法遮掩住双方最直白的反应,室内好似就这么升了温。情愫从眼内蔓延开,充满了整个屋子。
贺嘉祥在边上半响没吭声,不知道为什么另一边为什么没声音了,
他根本没想到对面两个人正在接吻,还以为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作为一个商人,他不是不懂得反思自己。
贺嘉祥早脑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觉得路婉婉确实也没有说错。这世上人有千千万,就算没有路婉婉,今后也可能有个唐婉婉或者宋婉婉。
两个人如果真的想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他们之间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人,而是他们两个人是否合适,是否足够相爱,相爱到相信对方,理解对方。
可贺嘉祥不乐意向路婉婉低头。
凭什么他要和这样一个疯女人低头?就算这个疯女人的追求者帮了自己忙也不行。
对面沉默,贺嘉祥就也沉默。
不就是冷战么,搞得谁不会一样。
习惯谈判场的贺嘉祥脾气很差,但无所畏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嘉祥将通讯页面后置,翻看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