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喜气的乐章,她听得血色惨白,直至喜乐渐渐远去,她的意识涣散,呕出一口鲜血,血如花朵一般在绸缎般的被面上渲染开了。
面前多了一双黑色靴子,她浑身一颤,意识又清醒了几分,紧紧的咬住了下唇,以疼痛刺激着自己逐渐失去的痛感的五感,“你来做什么?”
她知道是谁,就是这个男人一世又一世的折磨着自己,让她不停的投胎,让她什么都记着,让她看着喜欢的男人去喜欢任何女人,就是唯独不喜欢自己。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不,他不是人。
他墨发如丝,肆意的披散在脑后,身着象牙白的袍子,领口袖口绣着黑色的团云,趁得他清冷俊秀的面容更加薄凉。
冰冷的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心爱的男人娶了别人,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
“与你何干?”
“本君娶你,便可帮你报仇。”
“不需要。”她扭开了头,望着皇宫的方向,“他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也请你别再自作多情了。”
他眼底狂风大作,眯起的眼睛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阎绝。”
阎绝怔然,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清冷的声调带着一丝冷漠,或许就是这一声阎绝,让他日后无法再翻身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
他紧绷着唇线,不作声。
自然不是,最初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嫁给自己,而义愤不平罢了,他堂堂地府的小阎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遇见了她这样不识好歹的,得到她好像成为了执念。
可是执着了这么久,其中的味道总是会改变。
他对她的感觉也变了,看着她为别人伤心伤神,他会嫉妒发狂。
“被你喜欢真的是太不幸了,如果有一日我喜欢上你的话,还不如永远消失的好。”她囫囵不清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那一世结束后,她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下一世她做了歌女,更加没资格喜欢苏子寒。
阎绝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那句话,可是当她真的消失了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记着。
睡梦中的阎绝甚是不安,拉着第五念的手说着梦话,“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改,真的会改,别消失好不好?”
第五念忽略了被抓疼的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哽咽的吐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