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叶碎碎觉得他这话没头没尾的。
过了一会儿,夏辰安又说:“他跟你熟么?”
叶碎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道:“不熟。”
“嗷。”夏辰安挑了挑眉,食指在玻璃杯上一下一下轻扣着。
叶碎碎警觉地:“你问他干什么?”
夏辰安不自然地撇开头:“突然想起来就问了。”
叶碎碎不信他的鬼话。
他现在这个状态吧,怎么说呢。有点像同校的一些小妹妹,七弯八拐地问她和夏辰安的关系,问完了又支支吾吾,说随便问问。
但这些小妹妹中的某一部分,往往过几天就会塞给她一些情书让她代送。
送是不可能送的,退回去人家又不要,她就全攒着,等哪天夏辰安真惹毛她了,全部摆夏教授桌上去。
所以夏辰安这么问她关于沈男子的事儿的时候,她当即警铃大作。
原来他对这样的有兴趣!
难怪跟江晟哲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江晟哲哪儿不好了你要找别人?!”她比自己是当事人还愤慨。
夏辰安:“……啊?”
他好像有点理解不了小女生的世界。
叶碎碎反应过来,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是说,呃,就……”她已经语无伦次了,“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夏辰安露出了做语文阅读理解时的表情:“我不是很能意会……”
“那你就接着喝水吧。”叶碎碎赶紧回自己房间。
关上门,疯狂拍打自己的脸,默念道:“圈地自萌,圈地自萌,圈地自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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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实践报告的那天,政治老师跟她们说会有别的老师来听课。
他们班里经常有别的老师来听课,所以大家也没太当回事。
结果没想到一下来了这么多。
教室后边塞不下了,那些老师就往前坐,把组和组之间的过道都塞得满满当当。
叶碎碎坐在第五排,居然旁边都有老师。
老师戴一玳瑁眼镜儿,一副只爱哲学不爱人间的派头。
据说后边还有什么这个主任啊、那个组长之类的,大家不由正襟危坐,腰板都挺得跟插了根钢筋一样。
黄佳延续一贯风格,主动申请当女主持人。
还差个男主持,别人都退避三舍,江晟哲却破天荒地说他上。
叶碎碎觉得这货最近分外积极,要么是全球气候变暖导致他基因变异,要么……就是被月考美术班成绩榜上第三的褚天舒刺激到了。
但他俩一上台,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听课老师那么多双眼睛就和激光枪一样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
一下就结巴了。
黄佳一句“我是这次实践报告的主持人”磕巴了八次,下边咳嗽声此起彼伏。
江晟哲全机械化式对着主持稿念,嘴唇哆嗦地和帕金森一样。
下面五个组要轮流上台报告自己的调查结果,叶碎碎是他们那组的报告人,第二组上去。
第一组上去的报告人用仿佛在哄蚊子睡觉的声音讲了全程,被老师提醒了三次“声音大点”之后,露出一副要昏死在台上的虚弱表情,吓得老师赶紧把她请下来了。
“下面有请第二组报告人,叶碎碎。”
江晟哲站在讲台上看着叶碎碎,眼里全是绝望。
叶碎碎长呼了一口气。
要么就不上,上了就不怂。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