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对那套衣裙的兴趣不大,任由丫头们收了搁在桌上。自己则坐在桌边画着新酒楼的图稿。
她昨天又出了一趟府,酒楼的的外墙已修缮得差不多了,现在正在准备里面格局的规划。
外面是其次,里面才是重点。厨房的位置,能建几间客房,还有应急通道该设在哪儿,客房做多大,一等二等三等房间数量该怎样分配,都得想好了再做。
房间太多不划算,太小没档次。装修太华丽,又恐银子不够,太差了与所处的地段不对等,酒楼的位置可是京中最繁华的一片。
所以,对安氏叫她去赴宴一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想到什么时候找个借口推掉。
只是,鬼使神差的,自打这衣衫送来后,四个侍女破例的头一次没有互相瞪眼打嘴仗,没有互相翻白眼。
青衣托着下巴皱眉沉思,青裳则是捏着衣衫里外翻看。吟霜招手叫来吟雪,吟雪对着那衣衫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刚过晌午时,老夫人那里派人来请云曦过去。说是府里的表小姐来了,让几位小姐同表小姐一起说说话。
谢家表小姐,便是谢家小姑谢媛生的女儿。谢媛嫁到赵家二十年,也只生了一个女儿,谢老夫人心疼那孩子,偏偏赵家不放出来,一年也来不了两次。
这次怎么就来了?
云曦到百福居时,正屋里已坐了不少人,安氏自是不在话下,正拉着赵玉娥对老夫人说笑呢。
谢云香与谢云容则坐在下首,她们旁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小姑娘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气,正气鼓鼓的看着屋中众人。
夏玉言与谢媛坐在一起正小声音的说着什么。云曦进了屋,向老夫人与谢媛问了好,对安氏也礼貌的福了一福,这才走到夏玉言身边坐下。
老夫人想必是见了久违的女儿,心情大好,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坠子,招手叫赵玉娥坐到她身边。
“拿着吧,这还是当年你外祖去西疆时,意外得到的一块玉石,着人打磨的,你上次及笄,我也没去成观礼,权当是迟到的礼物吧。”
谢媛眼眶里噙着泪,拉着赵玉娥的手道,“还不快谢谢外祖母。”赵玉娥磕头谢过,便将玉坠子戴到脖子上。
那个气鼓鼓的小姑娘见到那玉坠眼睛一亮,跑到赵玉娥面前,将手一伸,“姐姐,玉坠子给我戴几天吧。”
赵玉娥捂着玉坠子看向谢媛,谢媛叹息一声低了头也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说不同意。
安氏则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而谢家老夫人却是直接就发火了。“玉娥,玉坠子是你外公留下来的,你可要保护好了,不可弄丢了。”
赵玉娥忙低头回道,“玉娥知道,自当护好玉坠子。”
那小姑娘马上呵呵一声冷笑,“姐姐怎么这么小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只坠子嘛!我回去后,也叫我娘给我买一只,不,买一打。”
呵,好大的口气,云曦的嘴角抽了抽。
那可是金丝玉啊,值万金一两,谢家这个玉坠子有半个手心大小,且串坠子的绳子上也是一串用金丝玉做的小珠子,再加上那坠子雕刻精美,少说也值两万金。能花两万金买一只坠子戴的人,在京中的人家可不多。她赵家没这么有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