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昆被赵淮的举动给惊得没话说了,想发的火竟然发不出来了。
赵家将罪揽到他们自己身上,谢家这边还怎么说?冷静下来后想了想,那轴承的断开,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是赵家人在昨晚故意动的手脚,也许真的是巧合呢?
“云曦啊,你先陪着你表姐,我去你姑父那里看看。”谢锦昆说着往赵淮离开的方向走去。
云曦忍不住一声冷笑,一辈子靠林姨娘为他出谋划策的书呆子赵淮,居然比林姨娘聪明了一回,他先认罪认罚,果然是堵住了谢锦昆的嘴。
赵玉娥两眼无神的看着云曦,惊愕中带着怀疑的问道,“曦儿,真的是她们故意害死我娘的吗?”
“玉娥姐,事实便是你看到的。”云曦说道,有些事情让她亲眼所见亲自判断比直接灌输,要来得更加震撼。
混沌了一辈子的赵淮在他夫人死后的次日,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将那打死的婆子抬到了谢府的门前,以跪姿示人。同时也将林姨娘五花大绑的捆着,跪在婆子的一侧。
一死一生一起向谢府陪罪,并且要林姨娘口中哭诉着,是她们的疏忽,才导致赵夫人谢媛的意外身亡,人死无法生还,不求谢老夫人原谅,只请谢老夫人责罚。愿两死换一死。
谢老夫人听到仆人的汇报,一脸铁青的将桌子都掀翻了。“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他居然将了谢府一军!”
金珠不明所以,问道,“老夫人为何生气?”
“为何生气?那赵淮从赵府一路宣扬过来,又在谢府门前这样大着嗓子喊自己有罪,要是谢府抓着他的错不放的话,世人会怎样评价谢府?会说咱们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阿媛不是直接死在他们手里,但他们却勇于认错了,还打死了相关的仆人,一命抵了一命,难道咱们真要听他们口中说的,二命赔一命吗?况且,所有的证据都只说明那是一场意外。”
而云曦听到青衣的转述后,彼时还在灵堂里陪着赵玉娥,她气得一脚将地上的火盆都踢飞了。
青衣马上按着腰间的软剑,一脸肃杀的小声问她,“小姐,要不要奴婢现在去宰了那老匹夫跟那贱婆娘?”
“就这样宰了他们,不是白白便宜他们了吗?”云曦冷笑,“想不到那赵淮竟然这样狡猾,他主动认错,为妻子讨公道,世人只会说他有情有义,谁会猜得到这里面的阴暗?”
“小姐说要如何办?”
“咱们去赌场,赵淮赌了个好名声,我要他输个一干二净。”他要是倒了,南宫辰的计划可就会不那么顺利了。
主仆二人离开赵府后,云曦与青衣化妆成两个少年。
她的脸上依旧是戴着人皮面具,只是没有像以往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衫,而是一身华贵的雪白狐狸皮大氅,里面也是一身宝蓝色上好云锦缎的锦袍,脚蹬牛皮小靴子。靴子上嵌了不少宝石。两只手的手指上更是各戴了三四个镶着宝石的赤金戒指晃得人花眼。
然后手里拿的是一柄前朝画家价值千金的白纸折扇,她学着段奕风流不羁的姿势往赌房施施然而去。
青衣长得本就身材高挑,浓眉宽唇,又故意将脸色抹得偏黑些。她平时又是大大咧咧的样子,女儿气少,男儿气足,穿上男子衫,不盯着她的喉结看,竟也是个十足的少年。
青衣看着前方走路的云曦,摸着下巴眨了好几下眼,前面那个分明是缩小版奕亲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