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洁?什么不洁?段轻暖朝那声音看去,发现走来的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女子。
女子蒙着面,哑着声音说话。
一身白衣似雪,清丽雅致,墨发未梳发髻,散在身后。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那眸中的神色却是异常森寒,仿佛是两柄利剑直刺段轻暖的心口。
段轻暖的心头咯噔了一下。
白衣女子正是云曦。
她被段轻尘拖进了地道后,顺着地道出了城,而地道口正设在城外的这片树林里。
因为地道内的路线较直,加上在城门口时,顾非墨与赵胜两人拦截来往地车马耽误了时间,因此,段轻尘与云曦竟比几个护法先到城外。
两人正在这里等着英儿与老李的马车,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段轻暖。
“原来是你?那天在夏宅的女人就是你?对不对?我饶不了你!”她奋力地朝云曦扑去。
都是这个女人的胡说八道,她才被这几个老头割了耳朵还被抓到城外来。
只是,还未等她近云曦的身,一人忽然挥袖,袖风将她扫倒在地。
段轻暖的身子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树上,疼得她惨叫一声。
一身黑衣斗篷的段轻尘从一株树后走出来,拦在云曦的面前。
“哥,是你?”段轻暖从地上爬起来,惊喜地喊道,“哥,救我。快救我啊!还有,杀了那个女人,她同夏宅的人串通一气害我!”
“我有害你吗?还是你自己想害人被人还击了?段轻暖?”云曦冷笑一声。
段轻暖几次三番想至她于死地,她绝对不能留她!
“原来国师也出城了。”三个长老朝段轻尘走来,依旧客气地俯身一礼。
段轻尘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护法们又一齐看向段轻尘身后的云曦,“国师,这位是……”
“她是谁,与你们何干?”段轻尘神色淡淡。
他的语气不太客气,几个护法的脸色一沉。
云曦偏头看向段轻尘,微微眯起眸子。
这两方果然是仇深似海了。
而这时,南诏护法的马车里,重伤的“玄生”微微挑起车帘朝这里看来。
云曦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玄生,冥生,本小姐很好奇,不洁的圣姑,你们怎么处之?”
“不洁的圣姑,弃之!”马车里,“玄生”的声音淡淡说道。
大约是因为受过重伤,又中了毒,“玄生”的声音低哑诡异。
其他的三个护法一齐看向段轻暖。
发现她的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乱蓬蓬。
几人又想到她刚才被几个强盗掳走,护法们看她的眼神便带着审视与怀疑。
因为,从段轻暖被掳走到现在发现她,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弱女子从土匪的手里逃出来,而且一身狼狈,还有清白身存在,是件让人十分怀疑的事情。
“请圣姑伸出胳膊!”
冥生阴沉着脸走向段轻暖。
“哼,本郡主,清清白白!看就看!”
段轻暖不傻,这几个人的眼神怪异,蒙面女人又一直在说她不洁,她便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起初也以为,被那几个匪徒劫到林子里是想占有她身子。
哪知那些人只是打了她一顿,撕碎了她的衣物后扔下她就跑掉了。
段轻暖撸起了袖子,“看吧,看……”
她顿时惊在当地。
怎么回事?她的守宫砂呢?
她将袖子整个卷起来,翻来转去的看。
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指甲大小的朱色印记。
“你让我看什么?轻暖郡主?看你胳膊上的淤泥么?”云曦的眉梢微微一扬,轻笑一声。
段轻暖当然找不到守宫砂。
因为就在段轻暖与几个护法到夏宅抓她时,她已不动声色的用药水抹掉了段轻暖胳膊上的朱色印记。
段轻暖引这些人抓她,她哪能就此算了?
当然是以牙还牙!
“怎……怎么回事?我的守宫砂哪去了?”
“段轻暖,难道你的教养嬷嬷没有教你?女子**之后,守宫砂便同时消失不见了?”
段轻暖尖叫起来,“没有,我没有……没有破……**,你胡说!”她又看向段轻尘,“哥,你相信我,我没有!”
段轻尘面无表情,站着没有动。
“没有,谁相信?你刚才被一群劫匪掳进了林里这么久,你的衣衫又不整,没发生点什么,谁信?”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段轻暖尖声地叫起来。
她吓得哆嗦着,脚步悄悄地往后退。
“段轻暖,你狡辩也没有用,一切以事实为准!”云曦紧紧地盯着她的脸。
南诏护法中的瘦高个子冥生,忽然大步上前抓起段轻暖的手腕。
大怒说道,“被选为圣姑的女子,终身为族人祈福不得与人婚配!更不能失身!你居然敢答应顾家的亲事?就得受千刀割肉的惩罚!以活人血来向天上的圣灵请罪!”
“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圣姑,哥,救我,我不是啊,哥哥,你跟他们说说!”段轻暖吓得哭了起来。
她整个身子都在发着抖。
她不要死,她不要!
她才十六岁!
“你不死,谁死?轻暖!自己犯了错,自己接受惩罚!”段轻尘说完,转身走开。
云曦看向他的背影,眼睫闪了闪。
他果真心狠毒辣,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