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2 / 2)

毒女戾妃 秋烟冉冉 6042 字 1天前

“是,娘娘。”

门“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娘娘?

谢甜眨眨眼,刘皇后?

她将帐子掀起一条缝,朝外看去。

只见刘皇后缓缓地走到墙边,望着上面挂着的一幅画出神。

她看了一会儿画后,这才转身走向一处高大的书架前。

刘皇后在那架子的一个格子上转动了一个花瓶,墙上那副红梅画卷后,马上有机关的声音响起来。

端木斐与谢甜互相看了一眼。

谢甜更是好奇,皇后偷皇帝的东西?

呵,有意思。

刘皇后掀起画卷,画卷后面现出一个书册大小的洞。

她从里面取出一个长型的木匣,打开木匣,取出一幅卷轴来。

端木斐盯着那卷画轴,忽然呼吸一窒。

刘皇后并未发觉床上的帐子里正有两人目不转盯的盯着她。

她缓缓的打开了卷轴。

然后,她整个人瘫软一般的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抽抽嗒嗒的哭起来,口里还呜呜咽咽说着什么。

谢甜竖耳细听,只听得到她口里不时的说着端木雅与谢宏的名字。

至于说的是什么,却因为太含糊了听不清楚。

端木斐一直皱着眉头。

而这时,刘皇后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分,脸上带着怒意。

“居然是真的,真的,呵呵……”刘皇后惨然笑起来。

……

“谢郎,是我家对不起你,又不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就恨上我了?你这个负心汉!”

……

“你跟那个端木雅见一面就许了终身成了亲,你是成心气我是不是?你不是真心的是不是?”

……

“不过,她终于死了,呵呵呵,你退了婚约娶了别的女人,你给我的耻辱,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

刘皇后的双目中透着森然的杀意,昏昏黄黄的小灯笼光晕下,更显得骇人。

而在这空旷的寝殿中,她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来,声音凄然。

忽然,一抹红影向她袭来,刘皇后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谢甜与端木斐双双从床上跳了下来。

谢甜冷笑,“想不到,这刘皇后心中还藏着这么多的故事。”

端木斐弯下腰,缓缓地捡起地上的那幅画卷。

“我找了六年的尹山梅岭图,最后一卷果然是在这里。看来,今日没有白来。”

“尹山梅岭图?”谢甜眯起眸子,“这是什么画?”

“小雅爱梅,便画了十卷尹山梅岭图,曦曦收着九卷,最后一卷,在小雅与谢宏大哥出事那天来不及收,而弄丢了。”

“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端木斐的目光望向龙榻那里,双目一沉。

“元武帝一直喜欢着小雅,小雅的东西,也许是到了他的手里。所以,我才悄悄接近他,想办法找到这第十卷。果然不出我所料……”

“老皇帝?他女人那么多。还想小雅?呵呵!”谢甜冷笑一声。

端木斐没说话,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温和,脸上布满着冷意。

谢甜又道,“听刘皇后刚才说的话,她与谢宏大哥似乎有着婚约,可后来谢宏大哥为什么退婚又娶了小曦儿的母亲?”

“二十二年前,谢宏大哥满门被杀。谢宏大哥身受重伤,也显些丧命,被路过的小雅救了。”

“谢宏大哥全家被杀?”谢甜心头一惊。“谁干的?”

“不清楚,谢宏大哥也查了许久,查不出来。”

谢甜默然,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恩怨。

“这刘皇后口口声声说谢宏大哥喜新厌旧,看上了小雅,舍弃了她,可是,我见过谢宏大哥几次,他应该也不是喜新厌旧的人吧?”

“他当然不是!谢家与刘家的婚约本来是两家长者的意思,是刘家先背信弃义。”

“……”

“因为,他已成了孤儿,家道从此没落,刘家便不同意这门亲事了,故意怠慢与当面羞辱,谢宏大哥只好退了亲事,同小雅到了尹国。再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能力,一路官升到了丞相。最后也娶了小雅。”

“……”

“而且,我每次见到他们夫妇二人,他与小雅都是形影不离,常常在一起研究画作,抚琴,照料着小雅的日常起居。几年如一日的疼着她。他们是最恩爱的夫妻。”

“……”

“小雅生曦曦姐妹时,差点丢了命,谢宏便瞒着小雅,在曦曦姐妹出生后当天,开始服绝子药。”

谢甜心中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男人为了女子的身子健康而自断子嗣,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端木斐又走到墙壁那处挂着落梅图的地方,凝神细看。

谢甜也好奇的将头凑近去看,“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三十一朵梅。转动书柜的第三十一格上的花瓶,能开启墙上的机关,找到这幅画卷。”他道。

“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三十一?”谢甜眨眨眼。

“小雅是三月十一出生的。元武帝以此数字,设了机关。”

“元武帝居然是个长情的人!”谢甜轻笑,“这件事,你要跟曦曦说吗?”

“先去奕王府吧。”

…。

段奕带着云曦回到了奕王府里。

才下马车,他便叫过青衣,“速去将朽木将到后宅。”

青衣见段奕一脸紧张,脸色都白了,“是,主子。”

风一阵的奔西柳院去了。

段奕没让云曦走路,而是直接抱着她到了后宅的喜房里。

虽然一路上没见什么仆人——估计被朱管家清场了,但,万一有人悄悄的看了呢?

她脸上好一阵窘迫。

“我没事,你别惊得整个府里的人不得安生。”

“有没有事,看看再说!”段奕不理会她,

进了二人的喜房,段奕将她小心的放在外间的小榻上,又取了锦被盖在她的身上。

“先躺着别动,我去看看朽木来了没有。动作真够慢的!”

云曦一笑,“西柳院离这儿远,你又是一路跑来的,朽木道长哪里有那么快?”

“你倒是帮他说话!”

云曦道,“太后的身子都是他一直在调理,他可有着大功!”

段奕才走到外间珠帘处,朽木被青衣给拽来了。

“丫头,轻点轻点。老夫的胳膊都快被你掐断了。”朽木正在抱怨。

“你再慢点儿,王爷就会掐断你的腿,快点,王妃还等着呢!”

青衣没好气的将他推了进去。

朽木一脚踏进屋内,便被段奕拽了进去,“再慢一步,你的腿就不必要了!”

“什么事,看把你急的?你媳妇出事了?”朽木眼皮直翻翻。

段奕怒得朝他身上踢了一脚,“敢胡言乱语,再割了你的舌头!不!本王会让师父来割!”

一听段奕提到了谢甜,朽木老实多了。

他朝小榻上一瞧,云曦眨了眨眼,朝他微微一笑,“道长!”

“她很好啊,看什么?”

“她翻了院墙了,本王担心她动了胎气,你快给瞧瞧。”

“胎气?”朽木不敢大意了,忙收了脸上的嬉笑。

这丫头的身份就够宝贝的了,丫头肚子里的小东西……

他吓得身子一抖,他可得罪不起!

甜甜会抽了他的筋,端木斐会剥了他的皮,段奕这小子会直接将他剁了!

青衣将一块帕子放在云曦的手腕上。

朽木捏着胡子眯着眼把起脉来,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半晌才收了手,收起了药箱。

他看了一眼段奕后,一言不发走出了屋子。

段奕走到云曦的面前握了握她的手,微微一笑,“先休息着,我去跟朽木讨要几贴药膳单子。”

“好。”

云曦点头,她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段奕却这么紧张着,她不好拂他的意,只好听话躺着。

屋子外间,段奕追上了朽木。

“到前面说。”段奕道。

两人走过几个庭院,段奕才停下了脚步,蹙眉看向朽木。

“快说,她身子怎样?”

朽木捏着胡子,眯着眼,“奇怪了,她的脉相时而浮,时而急,像是有两丝……”

“什么意思?”

“你也是个大夫啊?这也不懂?”

段奕的脸一沉,“本王只会看内伤外伤,这是妇人病!你拿手的不是妇人病吗?”

“呵呵,你终于夸了老夫一回了。”朽木心情大好。

段奕不耐烦了,“让你快说王妃的情况,别尽扯些废话!”

“你小子本事真不赖,恭喜你,会得一对双生子!”

段奕一怔,“你说什么?双生……子?两个月时间都不到,你也能看出来?”

双生子固然可喜,但是她的身体……

他的心往下一沉,不喜反而忧虑起来。

朽木朝他翻了翻眼皮,“你当老夫的神医名号是买来的?老夫替人把脉,这么多年来,就没有错看过!”

段奕立于当地,拧眉沉思。

“不过,她的身体不太好啊。”朽木微微一叹,“她那一家子的女人……”

段奕忽然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说起。另外,开几副安胎的方子来!”

“老夫知道,不会乱说的,你宝贝着你的媳妇,怕她害怕是不是?其实,她的祖辈上,出现意外死掉的,只有五层的女人,也许她命大……”

段奕的脸色忽然一白,“行了,快去吧!”

…。

云曦正半阖着眼躺着床榻上,想着今天宫里的事情。

门口的珠帘子轻轻的晃了晃,一个小人儿咚咚咚的脚步声跑了进来。

她睁开眼,就见段瑞站在她的面前,睁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怔怔看着她。

红萼站在门口紧张的说道,“奴婢有罪,没看好小侯爷,打搅到王妃休息了。”

云曦朝她摆摆手,笑道,“我没睡呢,你别自责了,既然小瑞来了,让他同我说说话好了,你去忙吧。”

红萼心中一松,又朝云曦低身福了一福,“今天在宫里,多谢王妃相助解围。”

那个刘皇后想刁难她母子,要不是奕王妃,段瑞就得吃苦头了。

云曦笑道,“他也算是我侄子,我不帮他,谁帮她?”

红萼道了谢,退到廊檐外面去了。

段瑞伸手摸摸云曦的脸,说道,“奶娘说,你生病了?那我摸摸你吧,奶娘说,头疼时,摸摸头就不疼了。”

云曦笑,“婶婶只是累了,不是生病。”

“哦……,”段瑞似懂非懂的眨眨眼。

云曦又想起一件事来。

“小瑞,今天在宫里时,你推那嬷嬷的本事,是谁教你的?”

“隐叔叔。他说,坏人使坏就要打。”

隐叔叔?青隐卫中的大头领青隐?

青隐的武功可不弱。

她瞬间明白了。

青隐会教段瑞练武,一定是受了段奕的指示。

她摸摸他的小脸,又温声说道,“隐叔叔说坏人要打,没有说错,但要量力而行。你才四岁,你同一个大人冲撞,她打你,你就得吃亏了。”

段瑞眨眨眼,看着她,“我跑得快。”

云曦一笑,“你跑快,对方要是人多呢?”

段瑞歪着头,想着云曦的话。

“要是人多时,你必然要吃亏。所以,在你还没有长大前,凡事要藏拙,将自己的本事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意拿出本事来,要打,就得使计谋,打得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而不是当面顶撞用蛮力!”

段瑞眨眨眼,点了点头,“婶婶,我知道了。”

云曦笑,他答得干脆,真听懂了?

又同他说了一会儿话,青衣将他领出去送到红萼那里去了。

她正要起身,又有脚步声急促的走来。

“别动,躺着!”段奕快步走到她的身旁摁着她,扶着她又躺下了。

“要吃晚饭了呢,还躺着?”云曦蹙眉,“难道让母后一人吃饭?”

“怎么会呢?哀家还会自己走来啊。”瑞嬷嬷挑起帘子,德慈笑着走进来。

云曦又要起身,德慈忙摆摆手,“别动,别动,休息着。”

段奕起身朝德慈走去,扶着她走到云曦的榻前坐下。

“怎样,有没有不舒服?”德慈往她脸上仔细地看了看,一脸的关切。

“没有,是王爷大惊小怪。”一屋子都站着唯有德慈坐着,她却躺着,脸上有些难为情。

“不,小心为好。”德慈拉着她手笑着。

云曦是合衣而卧,腰间的一块玉佩滑落在锦被外。

德慈的神色忽然一凝,回头朝段奕的腰间看去,他也正系着一块同样的玉佩。

正是她在云曦出嫁前,到夏宅送给儿子儿媳的礼物。

“曦曦,小奕,这玉佩要天天佩戴着。”她道。

段奕微笑道,“母亲送的东西,当然会天天戴着。”

“不,这不仅仅是一块玉佩,这是块护身玉佩!”

护身?

云曦诧异低下头看着那块玉佩。

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云曦被段奕强行按在床榻上休息着,晚饭也是在屋子里吃的。

德慈段奕都在屋中陪着她。

吃过饭,天已全黑了。

德慈又盯嘱着段奕好生看好云曦,便扶着瑞嬷嬷的手回自己园子里去了。

段奕一直将她送到喜房的外间廊檐下。

回来时,见云曦的手里捏着那块玉佩出神。

“想什么呢?”他上前搂着她的肩头。

“我在想这块玉佩,母后说是防身用的,怎样防身?看起来,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而已。”

“以后再想吧,天不早了该睡了,明天一早得回夏宅,你想让枫大哥与岳母大人等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