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我来收债有理好不好，现在我都挂彩了，也该收手了吧？”梁大岳瞪着金玉新。

“有理？”金玉新哼唧哼唧地笑了起来，眼睛毒辣，嘴上僵着笑，“现在是谁的拳头硬谁有理吧？怎么，怂了啊？也行，跪着磕头认个错，叫声爸爸，老子今天就放了你！”

边上的打手个个也跟着蔑视地笑着，还在朝梁大岳逼。

“我草尼玛，老子今天真的生气了！”梁大岳把粘满灰土的外套往旁边一丢，袖子往上一撸，狮子版坚毅的眼神显了出来。

打手一点点往上靠着，梁大岳闪电般一个扫堂腿，撂倒了前面的几个，跳上前去大腿就是往倒地的打手头上踢，踢得地上的几个打手连叫求饶。

边上的打手看梁大岳在踢地上的人，像踢皮球似的，心里也觉得眼前这人下手有些过于毒辣，心里打着忧郁，梁大岳一拳就给到了那个打手脸上，那个打手鼻子一歪，血就从鼻孔奔了出来，那打手正要还手，梁大岳朝他脸上又抡了一拳，那打手就往背后一躺，啪嗒地倒了。

金玉新见眼前的形势有些不利了，忙在旁边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一起冲，压到那杂种身上把他按着咯，快快！”

剩下的几个打手便飞着往梁大岳身上扑，梁大岳见人多，来不及蓄力，拳头都是推到打手脸上的，能见血，就是打不晕。

躺地上的两个这时又怕了起来，合力抱住了梁大岳的双脚，梁大岳用胳膊肘子死撞也不撒手，那抱着的两个打手脸上已是血泪俱下，再无半点完肤。

被抱着脚的梁大岳行动起来慢了不少，趁梁大岳在打前面的人，一个打手转到背后抱住了梁大岳，梁大岳死命往墙上撞，想摆脱，没成想黑压压的他妈全都压了上来，一层又一层。

被压在下面的梁大岳算是半条小命都快没了，脸上涨的又青又红，气都喘不上了，两条腿死蹬着想站起来，可是墙又离他还有一尺远，梁大岳的两只脚根本使不上劲，就在那原地打滑，兹吱吱的一直响。

梁大岳的手死命的掐搭在自己背上的脸，那打手也被掐的嗷嗷直叫，就是不从梁大岳的身上起来，他倒是想起来也起不来，上面厚厚的一摞压着，下面的人狗带。

梁大岳感觉自己快窒息了，蔫儿吧唧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了“爸爸”二字，快要死掉了似的。

“老大，这孙子叫爸爸了！”压在下面的一个打手兴冲冲地报告，脸上也快被气憋紫了。

“我草，他叫爸爸，你叫孙子，你还成我爸啊，我草，好了好了，把那小子弄起来，别整闭气咯！”金玉新眼中笑着，脸上还是怒气重重的样子。

梁大岳经过了刚才的一架一压，半条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被那群打手像玩具一样摆弄着，别着手臂，脸被牢牢地抵在墙上动弹不得，几个刚被他打过的打手还往他身上踢，梁大岳身上硬邦邦的，踢了几下，大概嫌脚痛，又去扇梁大岳的脸。

刚才的打斗金玉新一直都是在观察着的，心想着这梁大岳是个不怕死的种，这回也不能搞过头了，便上前叫住了打手。

“我草，打够了没？老子看够了，够了！”金玉新骂骂咧咧的走上前去，“叫声爸爸，今天就算是过去了，也不追究你打上了我的兄弟，你也别再来要钱了。”

梁大岳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次自己是栽跟头了，服个软还能活命，也不讲究什么脸面了，嗡嗡地吐了句“爸！”

金玉新没再刁难，手一挥，示意手下放了梁大岳，“走，喝酒去，忘了这倒霉种”说着金玉新那一伙拐过墙角，转头又骂了一句，“别让老子再瞧见你，见一次打一次”，然后消失了。

梁大岳在地上躺了很久，已然头破血流，他就咧嘴自顾自地对着天笑，手脚摊平了，摆出了个“大”字。

天还是那么蓝汪汪的，云还是那样悠闲地在飘，不慌不忙，一只黑皮狗在梁大岳脚旁的电线杆子撒完了尿，凑上前去闻了闻梁大岳的鞋，又走了，夕阳从街角照了过来，红彤彤的，很大。

都这么晚了啊，也该回去了，梁大岳心想着慢慢坐了起来，靠着墙，开始擦自己青红一片高地不平的脸，看着夕阳。

拾掇了一番，梁大岳站起身来捡起外套穿上要走，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身手不错，来我这里吧，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此时的梁大岳哪还有心思想其它的，又不想在惹麻烦，温温地说道，“嗯嗯，让我回去想想吧！”又往前迈出了一步，分明是想走。

“嘿，别慌，这个拿着，到医院好好去看一下，剩下的就当是请你吃了顿饭吧！”那个男人看梁大岳急着要走，便从包里拿出来一叠钱伸想梁大岳。

梁大岳看见有钱哪里还有不要的道理呢，一边接了钱一边低头连说谢谢，“大好人呐”，今天这顿打没白挨，还遇到了个有钱的主，梁大岳心里正悦。

“这是我的名片，你留着，回去想清楚了跟我打电话，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那个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了，背着夕阳，影子投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的。

“喂，你，叫什么名字？”

“邓汉源。”

“邓汉源？是不是我跟着你，就能赚到大钱呀？”

“当然可以了，怎么，你是不信我，还是没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