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信心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
而他心里对于死亡的恐惧却越来越大了,似乎要占领并吞噬掉他的整个内心一样。
“我认输了!”吕吉伟低落地想着,“我还是怕了!毕竟我只是个怕死的凡夫俗子”
随着他心里的认输,他的气质陡然一变,变得颓唐了起来,虽然有着挣扎,但是他还是开了口。
“我服了!我吕吉伟服您了!”吕吉伟大声地喊着,似乎是希望从声音中汲取力量,或者是觉得大声能更让顾飞知道他服输的诚意。
“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以您的马首是瞻!您的话就是我的最高指示。”
吕吉伟语无伦次地求着饶,从那句服软开始,他的骨气就像被抽走一样,什么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
顾飞满意地听着吕吉伟的服软,甚至带着一点欣慰的表情,但是他的手却还是稳稳地举着,黑洞洞的枪口也还是对着吕吉伟的额头。
“很好嘛!年轻人就是要能屈能伸,你还是很识时务的嘛!”顾飞说道,语气却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嘲讽。
“哪里的话!我还是太犟了!我就该一开始就乖乖听话的,按您说的来,也不用劳动您走这一趟了。”吕吉伟赶忙说道,语气带着卑微与谄媚。
“呵!你现在倒是懂事了!也不枉我刚刚跟你费半天口舌。”顾飞有些得意地说。
“不过你既然要服软道歉,那就得有点诚意,得做出点事情来,让我看看清楚你的诚意。你说呢?”
“好!那我就做出事情来给您赔罪,您等着我的好消息!”
“那可不行,这件事可得我来指定是什么。”
“好好好!您说吧!您要我做什么呢?”吕吉伟忙不迭地接道,甚至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
“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就给我跪下就好了,你说这件事怎么样!”顾飞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在说让吕吉伟喝口水一样简单。
吕吉伟听了,却一下子懵了,他以为顾飞需要的只是他服软,忘记一点割地赔款的身外之物罢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侮辱。
吕吉伟想着,“我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就给人家下跪呢!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这么想着,刚刚被枪所带来的对于死亡的恐惧也逐渐减轻了,身上的冷汗也逐渐地减少了起来,而勇气与自尊也慢慢的回到了吕吉伟的身上。
“我不过是要跟顾飞虚与委蛇,慢慢周旋罢了,向他低头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而已,怎么能够就因为这一时权宜之计而给他下跪呢?”
吕吉伟想着,但是内心又出现了一个声音:“但是不跪,顾飞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他手里的枪可是一刻也没放下,还是答应下跪吧!”
“但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吕吉伟这一生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顾飞这个小人,这可是我的尊严,怎么能被这么随意践踏!”
“没了命,有再多尊严有什么用,再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跪了今天这一次,日后发达了,再让顾飞给我跪一百次也不是问题。”
“那也是日后啊!而现在我万一跪了,传出去怎么见人?以后还有谁会服我?大家只会说,‘看啊!那个为了保命给人下跪的怂蛋。’”
“那就让这件事不要被人传出去不就好了吗!”
“怎么可能!顾飞那个小人,能让我下跪,就肯定会传出去这件事的!毕竟他为了折辱我做了这么多!”
吕吉伟的内心激烈地挣扎着,连带着他的表情也狰狞了起来,不停地变换着。
顾飞看了,只觉得好笑,他看着吕吉伟的挣扎,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王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蝼蚁一般。
“你想好了没?怎么这么久?我的耐心可是不好的!”顾飞装作不耐烦地开了腔。
哪怕时间仅仅过去几分钟,但是他仍然催促着,就想要看吕吉伟的脸上露出更多的惊恐以及挣扎的犹豫。
而吕吉伟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似乎是真的以为过了很久,而导致顾飞的不耐烦。
于是他慌乱地回答道,“您等等……再等我想想。”
顾飞的手向前抖了一下,枪头在吕吉伟的额头上按下了一个红红的印记。
“那就给我快点,磨磨蹭蹭的,我倒是怀疑你刚刚说服软道歉的诚意了。”顾飞语气十分不善地说着。
听到顾飞语气不善的话语,吕吉伟的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地抖了起来,双眼也不由自主地紧闭,额头上红印带来的疼痛让他知道顾飞并没有在虚张声势地欺骗他。
吕吉伟内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壁垒一瞬间轰然倒塌,他的勇气与信心在脑海中仓皇逃窜,而对死亡的恐惧又一次占领了整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