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汴京那个是非纷扰的地方,徐子桢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再加上宿醉,导致他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将近午时,在床上又迷迷糊糊蹭了半晌才起,胡乱吃了点东西刚要去学院,家里来人了。
来的是杜晋他们一帮子,闻八二他们几个前三绝堂工术全来了,徐子桢一看就乐了:“正好,有个活交待给哥几个。”
杜晋笑道:“又谁惹你了?”
闻八二摩拳擦掌:“打算刨谁家祖坟去?”
徐子桢拉着几人进屋嘀嘀咕咕半天后还是去了书院。
经过昨天的事后徐子桢发现今天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连门口的护卫都压根不管自己迟到,反倒是率先跟他笑着招呼。
徐子桢心里明白,这是昨天社日时自己装逼装大发的结果,现在怕是谁都把自己当成一特大号才子了,想到这里他也不禁有些自得,一路笑脸迎人,进了内院。
上午该上的课已经上完,现在是下午的自修时间,一个老夫子坐在上首,自顾自捧着本书摇头晃脑看着,底下学子们各做各的。
顾仲尘见他来了苦笑着点了点头,昨天他可醉得不轻,直到现在脑袋还疼着,燕赵也没好到哪去,手里拿着本书,眼皮却是耷拉着,随时都能睡着似的。
徐子桢眼睛一扫就见屋里另一端坐着秦松和朱时阳,两人眼神在他身上一触即收,然后各自看书,浑若无事一般,徐子桢暗暗冷笑,表面上却不作理会,和上首的夫子拱了拱手就大喇喇坐了下去。
只过了半个多时辰自修就结束了,各人散去,徐子桢看也不看秦松,拉着燕赵顾仲尘又出了门,秦松和朱时阳对视一眼,偷偷地出了门,从院子的侧门溜了出去,直到门外再看不见别人时才松了口气。
朱时阳咬牙恨恨地道:“昨日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怎的这厮身上全然没一点伤?”
秦松阴着脸道:“看来是有人横插了一杠,要不然便是不能治他的罪也能先弄一顿板子给他尝尝。”
朱时阳道:“不如小弟去应天府打听一二?”
秦松摇头:“不必了,钟捕头素来与你我交好,若有什么情况自会来与我说,可到如今未出现,必是昨日出现了他不敢招惹之人。”
朱时阳稍一思忖就明白了:“莫非是赵榛?”
秦松冷笑:“除了他还能有谁?”他顿了顿又道,“算了,应天府不必去,不过可去桃红阁找翠烟问问,顺便喝几杯去。”
朱时阳眼睛一亮,嘴边挂起猥琐的笑意:“好好好。”
两人转到书院正门口,上了秦家的马车辚辚而去,可他们俩都没看到远处某个墙角有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
桃红阁是个青楼,在应天府也算数得上号,秦松和朱时阳虽然在应天书院学孔孟之道,但平日里一有闲就爱泡在这里,两人虽然长相不怎样,但也算权贵之家,出手也大气,一来二去就成了这里的熟客。
两人才到门口,龟奴就笑着迎了上来:“哟,秦公子朱公子,您二位可来了,翠烟梅红都念叨您二位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