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嗤笑道:“嘁,轻侮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把我连同神机营一起抓了?你有那能耐不是早就干了?”
“不早干,是因为我要远离皇城,你那神机营留在那里终究是个祸害。”吴乞买呵呵一笑,眼中闪着一抹老狐狸般的光芒,“不过,机会是要等出来的,比如现在。”
啪!
徐子桢把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放,瞪起眼睛道:“什么意思?现在怎么了?”
吴乞买笑吟吟地指了指满大厅内的人:“你没觉得他们似乎醉得很快么?”
徐子桢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所有人包括马贼水匪金人,竟然全都醺醺然了,一个个在那里摇头晃脑似乎坐都坐不稳的样子。
徐子桢顿时明白了,手一撑桌子就要站起,可是刚一动就晃了晃又复坐下,脸色也猛然变得一片煞白:“你……你在酒菜里下了药?”
“正是。”吴乞买笑得愈发得意,“可惜你知道得晚了些。”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队全副甲胄的金兵闯入了厅内,为首一人竟赫然是斡本,也就是合剌的爹。
合剌穿过人群来到吴乞买面前,单膝跪地:“臣救驾来迟,请陛下赐罪!”
吴乞买摆手道:“起来吧,你我兄弟,哪来这许多虚礼,以后免了。”
“谢陛下!”斡本依言起身,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吴乞买回头对徐子桢笑道:“你看,这不就是翻了么?此时你也该当坐不稳了吧?还能如何?”
一连串弓弦响动,那队金兵已持弩对准了徐子桢这一桌。
徐子桢愣了半晌,苦笑道:“好吧,不得不承认,老吴你可真是好心机,好耐心,忍到现在才发作,你……骗得我好。”
吴乞买看着他,眼中却没有敌意,倒更象是个长辈看着晚辈的模样。
“子桢,降了吧,外边都是我的人,你已无路可退了。”
徐子桢摇了摇脑袋,似乎努力要让自己清醒点,但效果却不太好,他苦笑着对合剌道:“当了你的老师还没教过你什么,今天就教你个乖,以后不管做什么事对什么人,都记得千万要留一手,不然被人阴了就后悔莫及了。”
合剌已经傻了,看看吴乞买又看看徐子桢,有心要向吴乞买求个情,却又不敢。
可就在这时,徐子桢又忽然笑了:“比如我就留了一手,所以……今天后悔的还是老吴你。”
吴乞买一惊,下意识的往屋外了一眼,却没见任何人。
徐子桢忽然问道:“对了,你刚才有没有听到有狼在嚎?”
吴乞买愣了一下,他被徐子桢的跳跃性思维弄得有点混乱,但还是想了想,说道:“这附近是山,有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徐子桢笑着摇了摇食指:“不不不,那其实不是狼,而是宝儿,那声狼嚎也不是他叫着玩,而是在告诉我,有人来了,而你,想使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