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没多久,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戴真儿这才回过神来,默然扭地脸来,望着走进来的男人。
段政俯下身,从背后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沐浴后的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见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回过头去继续注视着儿子,段政二话不说,弯腰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啊---”戴真儿口中不由得发出一阵低呼声---
“嘘!”他冲着她示意。
戴真儿赶紧回头,只见榻上的宝贝动了一下,再没了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
段政望着她,小声地说道:“真儿,很晚了,该睡了。”
见她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向儿子,他抱着她不由分说地迈开脚步,来到了门外,轻轻给儿子带上了门,他对着她轻声说道:“不着急的,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儿子亲近,慢慢来吧---”
他那低沉的声线向来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性,特别是在这静悄悄的黑夜,夜色之中,他双眸闪动犹如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辰,她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她身轻如燕,段政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回了卧室。
卧室内没有开灯,黑漆一团,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经向她压了过来。
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拜膜圣地一般温柔地亲她额头、眼脸、脸额---
戴真儿的头脑一阵空白,他的温柔、那如视珍宝似地一下一下的碰触让她心神荡漾。
夜幕是最好的一道屏障,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换来的却是男人更殷切的渴求---。
三更天,睡在床榻上的女人在睡梦中不时语呓着---
段政睡眠向来很浅,枕边人有一丁点动静,他就被惊醒过来,感觉到她的躁动,他赶紧将她抱在怀中,急急追问道:“真儿,你怎么了?”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口中不时发出嗯嗯哼哼声。
掌心碰到她的肌肤,摸到了一掌心的汗水。
一惊,段政赶紧坐起身子,伸手到床头,扭开了灯。
灯光之下,女人双眸依旧紧闭着,她似乎被噩梦缠身,身子不时抽动着,斗大的汗珠她从她额际滚落---
“真儿,快醒醒,你做恶梦了。”他摇晃着她,她却犹如被梦魇镇住,怎么也摇不醒。
身上单薄的被单缓缓滑落,看到她肩膀上几道伤痕,段政不由得一怔。
抖着手,他缓缓掀开被子,只见她身上伤痕累累,大大小小的疤痕横七竖八地交错,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细看之下,整个身子,竟然没几处是完好的,手臂与脚脖子处更有几道可疑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
望着她那遍体鳞伤的身子,段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一般的伤口愈合后是不会留下疤的,除非是很厉害的伤。此刻她身上留下的的疤痕都已数不清了,那---那些已然愈合的又有多少?
这三年来,她究竟遭受了什么?
是怎么样的折磨?致使她这遍体的鳞伤?
想到那种种的可能,段政双拳紧握,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匆匆拉过被子盖在女人身上,段政跌跌撞撞、逃也似地冲出卧室----